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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西北。
布衣侯府。
雙王聯名舉薦,新封之侯,鋒芒,如此耀眼。
府前,門庭若市,都城中,幾乎所有的達官貴人全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布衣侯新封,沒有派係,也沒有什麼立場,很容易就成為所有人拉攏的對象。
一連三日,府前,很多朝廷重臣親自現身,借著祝賀之名,前來拉攏。
對此,李子夜倒也來者不拒,對於眾人的示好,禮貌回應,不正麵答應,也沒有拒絕。
為人處世,待人接物,語言的藝術,幾日間,讓李子夜發揮到了極致。
朝廷新貴,當世大才,所有的讚譽,全都一股腦湧來。
若非李家這個萬鈞重擔壓著,李子夜或許已經飄得飛了起來。
“侯爺,羅刹王來了。”
第三日傍晚,達官貴人都應付得差不多了,侯府,迎來了最尊貴的客人。
李子夜親自出府迎接。
“府邸不錯。”
陶夭夭走入府邸後,隨意看了一眼,評價道。
“不及渝州李府的一個後花園。”李子夜輕聲道。
“太張揚了。”陶夭夭平靜道。
“藏是藏不住的。”
李子夜微笑道,“小師叔,正堂請。”
陶夭夭點頭,邁步朝著前方正堂走去。
正堂內。
兩人對視而坐,茶水沸騰,茶香四溢。
“陛下將你的封地定在渝州,你可知其意?”陶夭夭看著前者,認真道。
“猜出幾分。”
李子夜拎著茶壺,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遞給了眼前小師叔,回答道,“這是商皇對我的考驗,李家勢大,對大商的滲透,無孔不入,商皇需要身世清白,有足夠能力,又懂得聖心之人,而我這位朝廷新貴,最是適合。”
“你決定怎麼做?”
陶夭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道。
“入仕,當然要順從聖意。”
李子夜笑了笑,應道,“否則,如何贏得聖心。”
“你要對李家下手?”陶夭夭詫異道。
“李家南遷,一部分生意,是要放棄的。”
李子夜端起茶水,喝了一半,應道,“正好,借由朝廷之手拔掉,省得李家大規模南遷,引得一些既得利益者的不滿。”
李家的利益,牽扯太廣,每一個決定,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尤其是朝中那些收著李家紅利的臣子,定然不想看到李家南遷。
原本,此事還需要李家想辦法解決,現在,商皇此舉,正好助他禍水東引,那些人再不滿,也是對皇室不滿,不關他李家的事。
陶夭夭聽過前者的話,眸子一凝,道,“你早就算計好的?”
“算是吧。”
李子夜平靜道,“朝中有人好辦事,以前是分身乏術,如今李家有還珠頂著,我也能分出精力,好好和那些老家夥鬥一鬥。”
“還珠,那位李家四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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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眸子微眯,道,“易容術,並非全無破綻,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不會。”
李子夜搖頭道,“還珠的易容術,與常人不同,隻要她不主動現出真身,即便有人懷疑,也不可能找出任何破綻。”
“那就好。”
陶夭夭頷首,道,“總之,一切都要小心,朝堂,不同於他處,步步危機,朝中每個人的話,都不可儘信。”
“小師叔放心。”
李子夜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身在亂局,又怎敢不處處小心。”
“好。”
陶夭夭聽過,放下心來,道,“既然你心有準備,我便不再多言,時候已不早,我走了。”
說完,陶夭夭起身,邁步朝著外麵走去。
“送小師叔。”
李子夜起身親自相送,一直送到了府外。
府前,李子夜注視著小師叔離去的背影,神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波瀾。
夕陽西落,熱鬨了一天的府邸,徹底安靜下來。
李子夜獨自一人走回後院,空蕩蕩的後院,完全沒有李園的溫暖,很是冷清。
精鋼鐵扇飛出,鋒芒奪目,李子夜隨之身動,身影如幻,變化莫測,虛實難辨。
約莫半個時辰後。
院中,一道道殘影消散,十九道銳芒飛回,合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