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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水。
清風起,水波蕩漾。
夕陽最後一縷餘暉下,李子夜、樂儒五人登上了擺渡的小船,朝著湘水河中間的花船趕去。
船頭,撐船老人背對五人,老老實實地用竹篙撐船,一點也沒有前兩次那般健談。
不過,老人不想說話,並不代表就可以不說。
這世間,總有那麼一些人,喜歡強人所難。
“老人家,今年貴庚啊?”
李子夜看出老人的反常,主動湊上前,沒事找事地開口問道。
“七十了。”
撐船老人壓低了嗓音,回答道。
“七十?高壽啊。”
李子夜一臉驚訝地說道,“七十歲,還能出來撐船,老人家的身板可真硬朗。”
“還行。”
撐船老人尷尬地應道,“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佩服佩服。”
李子夜笑道,“老人家,見過這麼多次,還不知道您老人家貴姓。”
“免貴,姓趙。”趙老頭回答道。
“趙伯。”
李子夜馬上順杆往上爬,自來熟地問道,“您老乾這一行,有點年頭了吧?”
“四十年了。”
趙老頭感慨道,“一晃,人都老了。”
“不老,看趙伯這身板,小子我都不一定能撐得過您。”李子夜一記馬屁精準拍了上去,說道。
“嗬。”
趙老頭輕輕一笑,目光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小家夥,提醒道,“公子,節製一點,看你印堂發黑,明顯是勞累過度。”
“趙伯您還會看相?”李子夜詫異地問道。
“不會。”
趙老頭搖了搖頭,應道,“就是稍微懂一點麵相,這玩意,活得久,都能會點。”
“那趙伯幫我看看,我後麵那四位的麵相如何?”李子夜壓低聲音,說道。
“看不了。”
趙老頭解釋道,“貴不可言。”
“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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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夜聞言,眉頭輕皺。
這個解釋,可有些奇怪。
貴不可言四個字用在關山王妃、小郡主或者樂儒身上,倒是不意外。
不過。
李子夜回頭看了一眼,眸子異色閃過。
這老頭,不會老糊塗了吧?
思及至此,李子夜收回目光,微笑道,“趙伯,您看我,貴氣嗎?不瞞您說,我現在不大不小也是個小侯爺,尊貴著呢。”
“有幾分。”
趙老頭點頭應道,“不明顯。”
“為何?”李子夜不解地問道。
“可能是新封的原因吧。”
趙老頭隨口應了一聲,問道,“老夫若沒有猜錯,公子應該姓李吧?”
“不錯。”
李子夜頷首,應道,“李家,李子夜。”
“應該是受封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