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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都城南方。
中路戰場。
令旗搖曳,風中,獵獵舞動,如此顯眼。
軍人,隨令而動,戰場上,漠北各級將領看到不遠處那撤兵的令旗,馬上下令退兵。
一時間戰場各方,鑼聲響起,各級建製的傳令兵奉命鳴金,大軍開始向外撤退。
戰場中間,長孫封宇看到拓拔大君搖起的令旗,臉色一變,手中亮銀槍一轉,強行拔出,然後長槍揮過,砸向令旗。
心脈已毀,滿口滿身全是鮮血的拓拔大君單手舉起令旗,同時,抬手抓向銀槍,刺耳的骨裂聲隨之響起,巨力衝擊下,身形連退數步,卻是始終屹立不倒。
“退兵!”
震耳欲聾的怒喝聲,響徹整個戰場,鮮血淋漓的令旗,在風中飄蕩,像是指明燈一般,指引著漠北的將士們。
“退兵!”
戰場各個方向,由近到遠,漠北的各級將領看到令旗,聽到鳴金聲,立刻也下令退兵。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戰場上,由拓拔大君為中心,退兵的命令快速輻射開來。
而在戰場中央,拓拔大君單手舉著令旗,心口處,血水噴濺,已然將一身甲衣全部染紅。
意識,漸漸迷離,往日的一幕幕宛若過眼雲煙一般快速在腦中閃過,拓拔大君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那已經失去光芒的雙眼,不知何時,又重新變得淩厲。
回光返照的一刻,但見長槍破空而至,拓拔大君側身避開,然後,重重一掌拍在前者胸膛。
“呃!”
重掌加身,長孫封宇口中一聲悶哼,卻是強忍傷勢,腳步一踏,穩住身形,長槍砸落,轟然一聲砸在眼前拓拔大君的肩上。
哢嚓一聲,肩骨碎裂,拓拔大君身子一沉,雙膝下彎,難承這巨大的力量。
然而。
就在拓拔大君將要跪下時,腳下卻是猛地用力,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撐起了身子,不肯跪地。
“君王,怎能屈膝!!”
拓拔大君滿嘴是血的說了一句,再度一掌,強勢反撲。
怦然巨響,一招換一招,是漠北領兵者寧死不屈的意誌象征。
“漠北!”
餘勁卷起的漫天狂沙中,拓拔大君站穩身形,握住旗杆,接著用力插入了身前的大地之中。
“必勝!!”
一聲怒喝,震天動地,令周圍的大商將士都為之膽寒。
五步外,長孫封宇踉蹌止步,鮮血染身,卻是沒有理會,手持長槍再度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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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長槍再近身的時候,拓拔大君卻再也沒有閃避。
令旗插在地上,撐住了君王的身子,鮮血,順著旗杆汩汩淌下,沁入大地。
長槍觸及君王之身的瞬間,停了下來,長孫封宇看著眼前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拓拔大君,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悅之色。
將軍百戰死,戰場上,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信念,至死不悔!
長孫封宇上前,將拓拔大君手中的令旗放倒,接著,默默扶過了漠北君王無力倒下的身軀。
至死,都不願倒下的漠北君王,死後,又怎能讓其屈膝。
“全軍,追!”
戰場中央,長孫封宇看著周圍的禁軍將士,沉喝一聲,下令道。
“是!”
禁軍眾將領命,旋即傳令追趕。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戰場上,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雖然殘酷,但是,這便是戰爭的鐵則。
“駕!”
驕陽下,羅驍率領羅刹鐵騎已經先行一步,快速追趕撤離的漠北中路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