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夏朝沈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真的要把這麼貴的表摘了,換我這塊不值錢的?”
沈硯:“胡說,小予送我的東西,才是無價之寶。”
林予夏心裡美滋滋的,摘了沈硯的古董表,隨即看見了壓在表帶下的……一根紅繩?
笑容漸漸走樣,林予夏假裝隨意地問:
“哥,這是誰送的呀?”
沈硯瞟了眼,說:“還能有誰,就你上回見過的那個小田。”
那個性感的紅衣女,林予夏記得的。
自打見過她之後,林予夏每天都在自欺欺人地想,也許她哥隻是跟那人隨便玩玩,過幾天就散了。
但眼下,他帶了那人送的紅繩,是不是就意味,他們不隻是玩玩而已呢?
沈硯見林予夏愣了神,又說:“一根普通繩子而已,沒彆的含義。”
欲蓋彌彰。有沒有特殊含義,林予夏能不清楚嗎?
十八歲那年,她也給他親手編了一條同樣的紅繩。
隻不過,她來不及表白,來不及將紅繩纏上沈硯的手腕,就被家裡送出國了。
林予夏強行把自己從不堪回首的記憶中抽離,迅速給沈硯戴好手表。
沈硯抽回左手,翻來覆去地反複欣賞:“好看,大小也合適。”
林予夏沒頭沒腦地問了句:“哥,你會一直戴著嗎?”
自己也不知道,問的是這表,還是這紅繩。
沈硯自然而然地回答:“那當然啊,我會一直戴著,永遠戴著。”
服務員過來上菜,兩人開始用餐。
沈硯將牛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到林予夏麵前。
她送了一塊牛肉入口,似乎沒有記憶中好吃。
“哥,我找了份實習律師的工作,在眾城。”
沈硯:“眾城?挺好的,回頭我……”
林予夏擱下刀叉,麵露不悅:“哥,你不要找熟人關照我,我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在所裡站穩腳跟。”
沈硯笑道:“哥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入學第一年就修完了本科學分,四年修完了本碩博的課程,還拿了經濟學、法學雙學位。
“哥哪敢質疑你,哥關心你還來不及。”
“反正……工作事情不要你插手……”
林予夏低著頭,撒氣似的,把盤裡的牛肉粒撥來撥去。
為什麼沈硯就不能把這些關心用在彆的地方呢?
但凡他換個角度,不把她當成妹妹,哪怕把她當成普通人,是不是也能意識到,給他送手表意味著什麼?
吃完飯,坐上車,沈硯看了眼異常安靜的林予夏,忍不住問:
“怎麼不說話?中午的飯菜不合胃口?”
林予夏強顏歡笑:“不是啊,挺好吃的,我吃太飽了,犯困。”
沈硯聞言,從後排座上取了一件外套,搭在林予夏身上:“路上還有半小時,你剛好可以睡一會兒。”
林予夏便真的閉上眼睛裝睡,其實滿腦子都是紅繩,根本睡不著。
沈硯降低車速,把車子開得很穩。
放在中控台的手機忽然嗡嗡地震動了起來,沈硯掃了眼,把手機扣過去,沒接。
林予夏從眼縫裡看見了,來電顯示是“親愛的”。
親愛的……
原來他倆的關係已經親密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