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大哥頓時紅了眼眶,那瓷瓶隻是蕭元意屋子裡最不起眼的一樽痰盂。
“娘可憐的寶盼,往後這慶熙院就給你住。”
“大哥明日就帶你出門買些衣裳首飾,旁人用過的咱們不要。”
他們抱在一起母子情深,蕭元意欲言又止,什麼叫旁人?他們難道不是一家人嗎?
她不明白她的一片好心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這時,蕭寶盼卻從娘的懷裡抬起頭,朝她狡黠一笑。
蕭元意表情呆滯,她明白了什麼,從此以後避免與她接觸。
可一日,她無意間聽到蕭寶盼在樹下自言自語。
“什麼破名字俗氣得要死,蕭明城買的衣服首飾也是,還是蕭元意的東西好,你說怎麼會有人的命這麼好呢!”
“有權有錢的爹娘,兩個妹控的哥哥,還有青梅竹馬的戀人,嘖。”
“不過還好有你幫我逆天改命。”
蕭元意死死捂住嘴巴。
她在和誰說話,逆天改命又是何意?
難道說她不是爹娘的女兒,那她潛進她家是要做什麼?莫不是敵國奸細?
可還沒等她搞清楚一切,她的名聲、驕傲,以及未來,全部毀在了一場宴會上。
恰逢皇帝降下旨意,要從南安王府挑一位姑娘嫁往世代駐守邊關的婁家,以示皇恩。
爹娘對她失望透頂,謝家也沒有要來提親的意思,他們不願讓蕭寶盼遠嫁,便乾脆將她綁上了婚車。
臨行前,蕭寶盼窩在娘的懷抱裡依舊衝她那樣笑。
“姐姐,我會經常去定州看你的。”
他們紛紛誇讚蕭寶盼懂事,對於她的離去視若無睹,仿佛遠嫁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蕭元意冷靜下來後一臉失意。
“我知道你是信我的,不過可惜了,就像你說的,這輩子我也許都回不去。”
無論蕭寶盼想對她爹娘和哥哥做什麼,她都阻止不了,也無力阻止。
攏玉哭得更傷心了。
這才剛嫁過來就被婁鶴京這般羞辱,又回不去,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小姐不好了!外麵外麵”
思蕊驚慌失措跑進來,扶著門喘了好一會。
她們和劉嬤嬤都是爹娘派來看住她的人,蕭元意對她沒有好臉色,對婁家的事也沒有任何興趣。
還是攏玉問了一嘴,“外麵怎麼了。”
“棺材”
“大喜的日子怎麼會有棺材,你把舌頭捋直了再說!”
“聽說是是婁大將軍戰死了!”
蕭元意一臉驚愕地站起身。
準確說,是婁大將軍和婁八公子戰死。
定州是南蕭和北狄的交界,起戰事已是稀疏平常。
婁大將軍身經百戰,鎮守定州二十年,被北狄人稱為虎狼之將,卻死於一群北狄流寇之手,這顯然不合理。
有人出賣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