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就在這時,門外再次傳來一道稟報聲:“啟稟陛下,長孫大人到!”
“哎喲,真是煩啊!”
李淵拂袖側身轉了過去。
長孫皇後蹙了蹙眉,裴寂二話不說,當即起身便向李淵告辭離開了。
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再想找李淵商議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況,彆人現在是一家人的事,他也插不了嘴。
隻可惜沒能與李承乾搭上話。
“臣,拜見”
長孫安業剛進來準備行禮,就看見了長孫皇後,不由愣在了原地。
而這時,李淵不耐煩地又轉過了身,道:“你怎麼又來了?”
“呃”
長孫安業嘴角一抽,下意識看了眼長孫皇後,訕笑道:“我是來看望太上皇陛下的”
“你是不是看我的次數,比看皇後的次數還多呀?”
“啊?這”
“父皇!”
長孫皇後搖頭喊了一句李淵。
李淵抬手扶額,苦口婆心地道:“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以後彆再來看我了!”
說著,拍了拍桌案,怒道:“你說你每次來看我,又沒有什麼事情,我再給你說一遍,以後你彆再來看我了!”
長孫皇後聞言,心頭一動,這哪是在說長孫安業,這分明是在說她嘛!不過她還是笑著安慰李淵道:“父皇您息怒”
“能不能讓我這個老頭子,自己安靜安靜啊!”
“我,這”
長孫安業直接被懟得啞口無言。
李淵歎息著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辦你的事吧,我知道你跟張婕妤她們買了不少好東西”
“是!”
長孫安業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沒過多久,長孫皇後又笑著道:
“父皇,上次姨妃她們說喜歡香皂,臣媳最近也得了幾塊,您看,要不讓承乾陪陪您,臣媳去看看姨妃她們?”
李淵笑著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們可不好相處,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父皇多慮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好相處不好相處的”
“嗬嗬”
李淵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其實,長孫皇後的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但他依舊默許長孫皇後離開了。
等內廳隻剩下爺孫倆,李淵果斷趕走了所有宮侍。
然後,爺孫倆才如釋重負的癱倒在地上,擺出一大一小兩個太字。
“哎!孫兒啊!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爺爺啊,我木知啊!”
李淵:“”
李承乾:“”
爺孫倆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然後,李承乾才主動開口詢問道:“那個長孫安業,最近一直來拜訪爺爺嗎?”
“嗯,他跟張婕妤她們走得很近,在長安城也是個八麵玲瓏之人。”
說著,李淵又想起什麼似的,翻身坐起來道:“還記得那個李藝嗎?前段時間,張婕妤、尹德妃曾假借我的名義,托長孫安業的手,送了一份禮物給李藝!”
“哦?”
李承乾小眉毛一挑,也跟著翻身坐了起來,道:“這麼說,他們也在圖謀不軌?”
“是啊!最近長孫安業頻頻向我提及長樂王李幼良,義安王李孝常之事,我懷疑他們,應該在密謀造反!”
“乖乖!長樂王李幼良在涼州,那裡與突厥接壤,我父皇肯定會盯著那裡。他造反,豈不是找死?”
“造反本就是找死,關鍵是,能不能為我們所用?”李淵冷笑道。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火雷我已經分批造出來了,現在得想辦法,怎麼將它神不知鬼不覺的交到他們手裡”
“另外,還得暗示他們,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來長安,這樣一來,爺爺出場就更順理成章了”
“清君側?”
李淵微微一愣,隨後笑著問道:“你覺得該清誰?”
李承乾搖頭:“我對朝臣不熟悉,我聽爺爺的。”
“聽我的,不如就選長孫無忌?”
“啊?爺爺說誰?那可是我最摯愛的舅舅啊!”
李淵不由有些古怪地道:“那換一個?”
“呃”
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不是非得要換一個,就是那火雷,怎麼送到他們手裡?”
“嗬嗬”
李淵笑了笑,然後意味深長地道:“你不是還有一個舅舅嗎?”
我擦!
老李頭!你可真是一個狠人呐!
你藏得比誰都深啊!
李承乾直接就被李淵的話震驚到了。
不愧是當過皇帝的人,這手段,這智謀,當真人老成精。
但是,讓長孫安業去接觸那些造反的封王,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反正他本身就野心勃勃,正好可以讓自己和李淵從這件事中撇清關係。
想到這裡,李承乾肅然坐正身形,然後一本正經地朝李淵說道;“爺爺,此事若是成了,當初的條件,孫兒還得加一條!”
“為什麼?”
李淵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承乾白了他一眼:“我都出了兩個舅舅了,爺爺什麼都沒出,這不得加錢嗎?”
李淵無語道:“什麼叫你出了兩個舅舅,辦法是爺爺我想的!”
“反正我除了當太子,還要一個封地!”
“太子是沒有封地的!”
“那我不管,我就想要一個封地!”
“說得倒是簡單,我還想要一個像太極宮那樣的宮殿呢!”
“成交!”
“嗯?”
李淵愣住。
李承乾這話,直接就把他整不會了。
卻聽他反應過來似的道:“你能做主?”
“不能!但我可以出錢,給爺爺修一座豪華宮殿!”
“此言當真?”
李承乾笑了:“騙你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