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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的焦點瞬間由強持鎮定的綠發少女身上,轉移到這道靚麗的身影上。
卡蘇大概也是在學院上課被緊急召回,身上還著著皇家中級學院的酒紅色校袍,雖未盛裝,但魔法袍在這種場合下也十分合適,整潔又莊重。
雪銀莉驚愕,本來要猛地扭過頭,卻在刻意注重儀態的環境下克製住了本能,微側臉向卡蘇那邊看過去。
卡蘇端立著,雙手疊放置於身前,明明隻是同旁人一般站著,卻自帶傲然挺立、落落大方的氣質。她的眉眼仍如雪銀莉在邊疆初見她時那般精致,米黃色的波浪長發披散在身後,在下午陽光的沐浴下被染得金黃。
卡蘇似乎察覺到了雪銀莉的目光,也微側過頭來,棕紅色的眸子中分辨不出來感情。隱約間,雪銀莉好像看到卡蘇微揚了一下嘴角,恍然間好像回到了全校爭霸賽前在學院裡遇到卡蘇的時光,但沒等她看清,卡蘇又側回頭去,凝望著斯姆代表。
對於卡蘇的自薦,聖安德魯國王也頗為意外。但解決方法已出,他也沒有猶豫,笑著對斯姆代表開口:“是,既然赫林王子是想與我國三大貴族後裔交流樂曲,卡蘇小姐有此意願,不如請卡蘇小姐一試!”
既白的眉間微緊,唇線繃直,看起來並不太悅,這倒也正說明了他的意圖並非是共賞名曲,而正是要為難雪銀氏或者是整個洛克王國!
“卡蘇小姐才貌、膽識均出眾,我很佩服。”既白目光深沉地點了點頭,“不過既白剛才已經說明,此次來貴國,也是想一睹傳說中雪銀小姐的風采。”
在坐洛克代表心中皆是一震,拳頭不由自主都硬了起來。這是要不依不撓嗎?!
他們忽聽到卡蘇的一聲冷笑。
“怎的,難道在赫林王子眼中,我洛克貴族裡,隻有她雪銀莉一人有資格彈這首曲子嗎?我族氏亦傳承千年,如今大為興盛,難道赫林王子眼中隻有雪銀氏,而瞧不起我族氏嗎?!”
“卡蘇小姐言重了,不敢。”無論既白心中如何想,回應這番話,他隻能用紳士點頭禮略表歉意,可話鋒不移,“我並無看輕卡蘇小姐的之意,隻是實在想欣賞雪銀小姐的姿容。”
“哦?”卡蘇美目一挑,聲音拖著長調道,“赫林王子對蘇兒剛才說的‘雪銀小姐的手受傷了’,倒是充耳不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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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白噎住,一時竟真不知如何狠厲又不失體麵地反駁這句話,隻得付之一笑,向剛才對雪銀莉那般再對卡蘇鞠下一躬:“尊敬的小姐,請!”
卡蘇行貴族禮回禮,步伐輕穩地從洛克代表席走出。
她路過玄玉島那邊時,縱然是君墨都難掩眼中驚歎。他早就見識過卡氏的這位小姐言語的精準犀利,可沒想不光是在國內,在外交場上,她也能將敵國使者擠兌得啞口無言!
“喂,你上次真的把她打傷了?”恩佐身後,坐姿隨意的斯諾克拽了一下星竹的法袍。半個月前?和黑巫師戰鬥?那不就是星竹的那一次嗎?!
“……”星竹不作答,惡狠狠地把斯諾克手中自己的法袍拽了回來。
傷沒傷到那女孩她不清楚,但一提這事,被老師的錦囊支配的恐懼和悲痛又上來了!真的是悲痛難以自拔!!
卡蘇坐到鋼琴前,簡單調整了琴凳位置和高度後,輕抬秀手,開始彈奏。
她一開始彈得很慢,琴聲像清晨湖邊草木上的露珠,順著葉片滴落在無邊的湖水中,很輕,很散,但在平靜的湖麵上激起一串漣漪。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她大概是在一架陌生的鋼琴上在找手感,在緩慢彈了幾個小節後,她似乎熟悉了指尖的觸感和把琴鍵按下去需要的力度,彈奏得漸漸快起來,從一開始單音和和弦,逐漸連成節、段。徹底熟悉這架鋼琴的手感後,卡蘇的手漸漸停了下來,抬手緩緩擺放在了樂曲一開始手的位置上,向雙方代表微微點頭致意,隨後流暢地彈奏起來!
聖安德魯國王和周圍的洛克代表提前已經看過那份樂譜,心中大概對這首樂曲的風格有了一定心理準備——是一首極具感染力的進行曲。
誠然如此。僅是前奏,這首曲子已經隱隱有巍峨之勢,右手主音多為大調和弦,左手輔音極快,襯著主音不斷在向高爬!
剛才試音,卡蘇對這首曲子的風格和基調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或者說,尚武的斯姆喜歡這種壯麗激昂的樂曲根本就是情理之中。她喜歡和常練的並不是這樣風格的樂曲,但也會彈。
樂曲從前奏進入主歌,節奏緩緩慢下,但曲調卻變得多樣起來,音符跨度極大,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歡悅,時而深沉,在輔音的推動和映襯下,仿佛在描繪一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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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很容易勾起人們的遐想,以通感的方式帶領人們見識大好河山。聽著樂曲,雪銀莉仿佛聽到了人魚灣的海浪拍擊海岸,小洛克們光著腳丫和水係寵物們在沙灘和海水中嬉戲奔跑;音樂節奏慢下,她恍若又來到了遍眼綠洲的高黎貢山,雨後潮濕的泥土味,混著青草和野花的芳香,讓人留連;琴聲爬升,仿佛一陣風拂過,這一次好像來到了天空城,趴在翼係寵物的背上順著巨大的光之藤爬升……
赫林王子大概有一句話是真的:這首曲子的作者大概真赴洛克王國留過學,且遊覽過洛克大量的大好河山!否則如此開闊浪漫的意境,絕對是以小調為主、地理環境多冰島山地的斯姆寫不出來的!也大概是如此,斯姆千百年來才一直鍥而不舍地對洛克虎視眈眈!
卡蘇抬腕,垂落,雙手在黑白的琴鍵上舞動、交織、跳躍。她的手細膩光滑,左腕上潔白剔透的玉串,襯得她手指纖長。這是一雙保養得極好的貴族小姐的手,但就是這樣一雙手下,在暗自發力,奏壯闊的景觀!
離得遠,雪銀莉看不清那份曲譜,或許看清了也看不懂,隻見卡蘇目不轉睛地盯著樂譜,目不下視,手下卻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按動。那一瞬間,仿佛什麼直擊到她心裡最虛弱的一個點上:這份樂譜是赫林王子拿過來的,卡蘇絕對是第一次見,這首曲子也是她第一次彈……她麵對一首全然陌生的樂曲,居然能單看著譜子就這麼流暢地彈下來嗎?這得是對鋼琴多麼熟悉、背後下了多少功夫才能做到的啊!!
正想著,鋼琴忽然響起一陣和剛才曲調風格完全不同的間奏,猛然間把她的思緒拉回談判場上,也讓傾聽賞析著樂曲的洛克代表心裡猛地像被拽了一下。
正在彈奏的卡蘇也微微蹙眉,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一下。她邊識譜邊演奏,可做不到一目十行,彈奏到這一行才發現異常。
這是……突然變了小調?
曲中變調的樂曲她練過許多,但這樣陡轉突兀的變調,竟讓她覺得有一絲詭異,以她的審美實在欣賞不來。她略掃了一下下麵的曲譜,接下來的一段好像都是小調。仔細想也了然——斯姆樂曲風格多為小調進行曲,宮廷樂師這樣作曲倒也毫不意外。
她穩住手,恢複到剛才的節奏,順著譜子繼續彈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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