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裴二夫人見到侄子,心情好了一些,沒像來時那樣惡狠狠地盯著蘇明妝,而是扭過頭,透過車窗看風景。
蘇明妝也沒理會裴二夫人,視線看向另一個車窗,一邊看風景一邊思考望江樓的事。
思索,到底是想辦法把望江樓好好弄起來,還是維持原狀,搭一些嫁妝進去。
前者,就得尋求娘家的幫助,以及大嫂的幫忙。
後者……隻要搭嫁妝就行,最多想辦法讓他們少賠一些。
突然,卻見原本騎馬走在左側的某人,突然到了右側——原來是左側有一輛馬車,他為了躲馬車。
她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看見其挺拔的背影。
但為了避嫌,蘇明妝還是打算收回視線。
然而就在她收視線時,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嘈雜,有百姓們的驚恐,還有幾名女子尖叫。
霍薇也聽見,急忙抬聲問車夫,“前方出什麼事了?”
車夫推開門,回答道,“回二夫人,具體如何小人不知,但看樣子好像是一名年輕女子被硬拉到一輛豪華闊氣地馬車裡……”
“硬拉到馬車裡?”
還沒等裴二夫人說完,蘇明妝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年輕女子?當街強搶民女?搞不好是姚國舅!能不能繞路,我們最好躲一躲!”
姚國舅,便是皇後的親弟弟,也是皇後唯一的弟弟。
與蘇學士老來得女相同,皇後母族姚家,也老來得一子,便是姚國舅。
而且姚家嬌慣姚國舅的程度,隻在蘇家之上,不在蘇家之下。可想而知,嬌慣出了怎樣的一個禍害。
姚國舅今年三十一,最大特點便是貪吃好色!
其有妻有妾,正室出自名門望族,妾室剛開始也在名門庶女中找,後來就越來越隨便,甚至納青樓女子為妾。
每次皇後想管教弟弟,都被姚母阻攔,還有皇後祖母尋死覓活,皇後也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看著姚國舅胡鬨。
皇上也沒法插手,因為姚家是他最強有力的擁護者,也幫他對抗擁有重兵的武王,最後看在姚國舅隻好色、不貪權的麵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了管束,姚國舅便越來越猖狂,經常強迫良家女子。
剛開始強占後,還能接回府、納成妾,後來隨著妾室人數越來越多,連姚丞相也看不下去,下令禁止他納妾回府。
姚國舅再占女子便宜,就用銀子了事了。
但即便給銀子,他也壞了人家姑娘名節,毀了姑娘一生,受害的是姑娘。
因為姚國舅的存在,京城年輕女子甚至不敢出門,即便出門,也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或在臉上擦上臟兮兮的豬油。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夢中,她並沒被姚國舅殘害,因為等她落敗時,姚國舅也死了。
馬上風,死在女人身上。
霍薇用一種古怪眼神盯著蘇明妝,“回避,這就是對待姚國舅的辦法?果然同類人了解同類人。”
“……”蘇明妝。
彆怪裴二夫人這麼說,京城人確實把姚國舅和京城雙珠歸為一類——老蚌得珠,被嬌慣壞的。
一個是被國丈嬌慣,一個是被皇上嬌慣,一個是被蘇學士嬌慣。
但到底男女不同,京城雙珠隻是討人厭一些,並不是做出傷害外人的事,姚國舅卻是個妥妥的禍害。
蘇明妝聽見馬蹄聲,下意識看向車窗,之後周身血液凝固,“糟!他不會要去招惹姚國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