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放下衣服,“在知春院用?我讓人去廚房取一些飯菜。”
霍薇在嚴氏看不見的角度,對裴今宴使了使眼神,後者馬上心領神會,知曉嬸母有事和他說。
“抱歉母親,今天我有一些公事,得處理一會。或者,我晚一些再來看母親?”
嚴氏急忙道,“有公事?那就先忙公事,等有時間再來,我這沒什麼事,身體恢複得也不錯。”
“是,母親。”
“快去忙吧。”
“好。”
向母親和嬸母打完招呼,裴今宴便離開知春院,隻不過回程,走得很慢。
他知道嬸母肯定會找機會溜出來,和他彙合。
果然沒一會,就見嬸母一溜煙地跑了出來。
裴今宴停下,等著嬸母。
霍薇追上來後,道,“我們去哪說?要不然去你那吧,你還沒用晚膳,你一邊吃,我一邊說。”
“不了,我不想吃飯,這裡離小花園不遠,去那說吧。”
“行,走著。”
。
兩人到了花園,入了涼亭。
霍薇開門見山,“你知道明妝找你嗎?見她了嗎?”
“聽門房說她找我,還沒見麵,”裴今宴問道,“嬸母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
“知道,今天早晨學士府送信來,說蘇學士發話,明天休沐,讓你們去學士府。”
“……”裴今宴瞬間僵硬了一些。
霍薇看出侄子的不安,歎了口氣,“我知道,男子平生最怕兩件事,一個是被戴綠帽子,一個是被嶽丈瞧不起。你……嗨,其實忍忍就過去了……等等,我在說什麼?蘇學士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你?這門婚事也不是我們求的,是他們上杆子栽贓!”
裴今宴尷尬解釋,“不是,我不是擔心他們瞧不起我。”
“啊?那你擔心什麼?”
裴今宴垂下眼,卻沒馬上回答,
好一會,淡淡道,“我不知道,最近我很亂,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什麼。”
霍薇了然,笑著輕聲道,“那就把問題交給時間吧,彆急於求成,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待緣分到了,也許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裴今宴聽著嬸母的話,點了點頭。
霍薇看著遠方,靜靜說道,“你父親應該教過你,抵抗疼痛是能訓練的吧?”
“教過。”
“那教沒教你,忍辱負重也是可以訓練的?”說著,拍了拍侄子結實的手臂,“你就當,這是命運對你的錘煉,坦然接受便好。”
裴今宴抿了抿唇,認真答道,“是,我記住了。”
“真是個乖孩子,”霍薇綻放笑容,但下一刻,又愁眉苦臉,“如果你堂弟像你這麼聽話就好了!隻要他聽話,給我來一刀,放放血,我都願意!”
裴今宴問道,“還是因為出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