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惹的是裴今宴,可沒招惹裴今酌。
即便是裴今酌為兄複仇,但夢中的她還沒死,冤有頭債有主,他報複的應該是她,而非無辜的父親。
所以她對裴今酌非但沒有愧疚,反倒還有一些仇視!
這時,雅琴恭敬道,“小姐,後麵已經反複按完了,勞煩您翻個身?”
蘇明妝聽話地翻了個身,繼續思考——
現在的問題是:裴今酌還想不想參軍。
裴二叔發話說,裴今酌若敢參軍,便斷絕父子關係,想來裴今酌應該是不敢了。
那麼,怎樣才能讓裴二叔同意裴今酌的參軍?
。
同一時間,另一地點。
知春院。
膳堂內,圓桌上,擺滿了菜肴。
菜肴雖不是山珍海味,卻也是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菜香與酒香充斥了整個房間。
圓桌旁,坐著兩對母子——嚴氏和裴今宴,裴二夫人和裴今酌。
霍薇喝了兩杯酒,喜笑盈腮&bp;,“楓華的身體好了,今宴仕途順利,之前那糟心事也算是平穩解決,連望江樓都有了出路,我真是太高興了,來來來,我們喝一杯!”
說著舉起酒杯。
嚴氏微笑著,陪著舉杯,隻是她手中不是酒,而是清水。
裴今酌剛要舉杯,卻見身旁堂兄若有所思,“大哥,你想什麼呢?”
裴今宴收回思緒,快速掃一眼眾人,見大家要碰杯,便拿起酒杯,“沒什麼,想一件公事。”
之後,四人碰杯,熙熙融融。
這一個小**結束後,氣氛便平和了許多,可以聊一些日常話題了。
嚴氏臉上有著溫柔慈愛,關切地問道,“今酌,你今日與兄長在宮裡上值,會不會辛苦?”
裴今酌立刻放下酒杯,恭敬回答,“不辛苦,一個時辰巡邏一次,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巡邏完畢,剩下時間都在休息。倒是遙遙見了幾位大人,增長了許多見識。”
嚴氏笑著擺了擺手,“隻有我們幾人在,彆這麼拘謹。”
“是。”裴今酌笑著對伯母頷首。
他素來尊敬這位柔中帶剛的伯母,對於他來說,伯母就是第二位母親。
嚴氏又問道,“明年的鄉試準備得如何了?這樣在宮中當差,會不會耽擱功課?”
提到鄉試,裴今酌的麵色便一僵,眼底強忍排斥和厭惡,連語調也僵硬了一些,“勞伯母掛念,我覺得……沒什麼可準備的。”
霍薇急了,“怎麼叫沒什麼可準備?兵書可全背下來了?騎術可練了?”
回答長輩問話的裴今酌正襟危坐,雙手垂在腿上,但仔細看,卻能看見其長指逐漸收攏,而且越攏越緊,好似對抗內心滔天怨氣。
旁人未發現裴今酌變化,但坐在他身旁,素來感官敏銳的裴今宴發現,
他思考片刻道,“宮中有校場,所需武器也完備,還有許多武科舉上來的能人,今酌在宮裡能練武。至於內場考試,自有母親為其教導,請嬸母彆操心了。”
表麵說的是,彆太操心,但在座所有人都知,裴今宴的意思是——彆逼他了!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