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隻覺得兩人好容易拉近的距離,一下子又被拉遠。
不是拉遠,是推遠。
他是被毫不留情推出去的。
他搖頭笑了笑,沒再繼續看她。
。
裴二夫人是調節氣氛的法寶,在餐桌上拉著裴老夫人和蘇明妝聊得火熱朝天,全然沒有之前的尷尬。
好像是一次晚膳,將隔著萬重山的兩人,拉到一起般。
中間,還時不時拉著裴今宴開玩笑。
蘇明妝一邊陪兩人聊著,一邊偷眼看去裴今酌。
發現,他隻是低頭吃飯,吃完飯後,便靜靜坐在原位,表情平靜、習以為常,在這般熱鬨中,置身事外。
卻不是溜號神遊,而是狀似認認真真聽著、陪著,隻是不融入其中。
蘇明妝凝眉,又想起裴今酌後期變成朝堂瘋狗邪相的一幕,她知道自己大概率可以破壞裴今酌的命運軌跡,但……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半個時辰後。
眾人聊也聊完,晚膳也用完。
下人們送上清茶,供主子們清口。
霍薇道,“小明妝,要不要去校場練一練。”
“???”眾人——不是,剛吃完飯就要練?而且天色已經很晚了。
蘇明妝放下茶碗,淺笑盈盈,“恭敬不如從命。”
霍薇沒想到這小姑娘還真接招了,挑眉道,“可以啊!我以為你會拒絕,算了,今天饒了你,明天再說。”
蘇明妝收斂臉上笑容,認真道,“那可不行,一個唾沫一個釘,說練就得練!”
霍薇失笑,“呦嗬,本來是心疼,現在倒成了我慫了?走啊,練!”
嚴氏勸了,兩人拒絕。
嚴氏想跟過去看,又被兩人拒絕,要求嚴氏在知春院裡轉一轉就行,早點休息、養好身體。
裴老夫人無奈,隻能同意。
。
夜深了。
主院書房,還燈火通明。
早已過了入睡的時辰,但裴今酌還在讀書。
麵無表情、麻木地,把一個又一個字,生硬地記入腦海,毫無感情。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小聲對話,裴今酌並未理會,隨後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裴今酌對來者的身份不關心、也沒什麼好奇,無論誰來,都不會給他帶來半絲喜悅。
生活……本就是痛苦的。
但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直接到了書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