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宣布密詔。
剛登基的皇上自不認可,無奈先皇有所預料,已提前一步將虎符送了去,還給武王留下了信物、龍袍、聖旨,說如果新帝敢違背遺詔,便讓武王奉命造反。
皇上想和武王拚,姚家卻不允許。
姚家認為,他們扶持多年的皇帝剛剛登基,他們還一點好處沒撈到,怎能有變動?
雖然皇上和武王決裂,勝率稍微大一些,但既是賭、便有可能輸,姚家剛傷筋動骨、使出全身解數地“賭”贏了一局,必須立刻下賭桌,而非繼續賭。
姚家承擔不了風險!
於是,姚家施壓,讓皇上認下。
便有了現在,皇上和武王不分伯仲、互為威脅的局勢。
蘇明妝聽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之前還納悶,那姚家過分、姚國舅當街強搶民女,為什麼皇上不管?原來這天下看起來姓秦,實際上姓姚。”
突然,蘇明妝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急忙死死捂住嘴,麵露驚恐。
裴今宴輕聲,“放心,我這院子都是老仆,沒有眼線,你若是不放心,把聲音降低一些,便萬無一失了。”
蘇明妝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把小手從嘴上拿開,本就白皙如凝脂的麵龐,更是越發的白。
“我……還有疑問。”蘇明妝猶豫,擔心裴今宴沒耐心回答她。
畢竟從前在蘇家,學士是很討厭女子過問朝堂之事,而且彆說女子不能過問,連蘇家男子都很少提及朝堂,隻安守本分地經營自己份內。
“你問。”裴今宴。
蘇明妝觀察男子臉色,見其表情絕無一絲不耐煩,便放了心,“我有個疑問,既然武王權勢那麼大、直接威脅皇上,姚國舅那麼放肆,武王為何不拿姚國舅開刀?”
裴今宴回答道,“我不知武王在想什麼,但如果我是武王,也會這樣放縱姚國舅,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姚國舅越是放肆,百姓、官員們便越恨姚家、越狠縱容姚家的皇上,反而會支持武王。彆說一個姚國舅,便是出來十個姚國舅,我也不會管。”
蘇明妝心中暗道——這人也不像盛傳那樣耿直正派嘛,果然流言不可信!
但另一個想法萌生,“等等,那……出售禦用之物也是大罪,武王會不會繼續放任皇上?武王會不會放長線釣大魚,把國公府也抓到?”
裴今宴輕歎,“不無可能。”
蘇明妝瞬間驚悚,“那彆賣了!當我什麼都沒說!該死,我之前不了解朝堂之事!我要是早知道這樣,肯定不會給你出餿主意!該死的玉萱公主,武王這麼厲害,她怎麼就一點不和我說?”
裴今宴看著慌亂的女子,想起之前在餐桌上女子老神在在,隻覺現在更是活潑可愛。
但也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和思緒,“主意確實是你提,但是否采納由我來定,你不用自責。”
蘇明妝點了點頭——說一點不自責,隻怕是很難做到。
裴今宴見女子失落,正想安慰幾句,又想起她和堂弟的關係,隻能拉開距離,“我打算找時間與吉公公見一麵,你還有彆的事嗎?”
潛台詞是——如果沒彆的事,就離開吧。
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