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周身血液幾乎凝固,心中怒火幾乎噴湧。
她控製住了,轉過頭不去看那身影,順便對王嬤嬤道,“我們換條路。”
“是,小姐。”王嬤嬤疑惑——對麵那位不是錦王嗎?玉萱公主與錦王關係好得如親姐弟,小姐雖與錦王未有交情,但也沒聽說有什麼矛盾。小姐怎麼像躲瘟神一樣躲錦王?
蘇明妝說完便發現,這是一條很窄的甬路,甬路兩旁是一人高的灌木。
灌木茂密,若強行進入,怕會刮傷。
即便不刮傷,灌木兩旁也是牆,也無路可走。
該死!
蘇明妝轉身向回走,“快走!”
“是,小姐。”王嬤嬤確認,小姐失態,是錦王的原因。
但眾人還沒走幾步,那人便追了上來,清朗的少年聲,滿是疑惑,“本王是哪裡得罪明妝姐了?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諒本王一次吧,否則玉萱姐回來,可饒不了本王。”
蘇明妝沒理他,繼續加快腳步,但手臂卻被身後人拉住。
蘇明妝一個冷戰,怒吼出來,“放手,滾開!”
所有人都震驚。
包括拉住他的錦王。
因為主子被拉住,下人們也不得不停下,王嬤嬤立刻帶著丫鬟給錦王問安,“王爺吉祥,奴婢給王爺請安。”
一直跟著小姐的雅琴和雲舒,很少這般近距離靠近錦王,此時也是被錦王的美貌震驚!
錦王十六七歲,正是少年向青年過渡的年紀,有著少年特有的瘦高個子,但容貌卻還是少年的模樣。
甚至因為五官太過端正精致,竟有一些男女莫辨之相。
若非其個高、肩寬、四肢修長,說他是女扮男裝,也是有人信的。
否則誰家男子的皮膚滑嫩瓷白,好似能掐出水;誰家男子的眼眸是淡琥珀色,清透帶著媚態;誰家男子唇紅齒白到,好似咬了口脂。
小姐已經夠美了,拋開性彆,錦王的美貌竟能與小姐不分伯仲!
但奇特的是——錦王明明漂亮得好似女扮男裝,但他身上卻沒有絲毫女氣,隻有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
蘇明妝不斷掙紮,錦王緊緊拉著她的手臂,一邊控製著力道一邊問道,“明妝姐,你是不是把本王錯認成其他什麼人了?本王可沒得罪過你,我們關係不是一直融洽來著?”
蘇明妝見自己掙紮不過,氣得用另一隻手拽住少年拉著自己胳膊的手腕,用力拽。
但少年看起來瘦弱,實際上力氣大得很。
蘇明妝隻恨自己為什麼不努力練武,為何被抓住而掙脫不開?
她想吼過去——她怎麼會認錯?他便是化成灰她也認識!
“放開我!”她控製自己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仇恨,因為若有人追問,她無法解釋仇恨來源。
“不放!除非明妝姐你說出來,本王哪裡得罪你了,不然本王就是不放。”
“你……”蘇明妝憤怒地瞪了過去,但當看到他,要說的話,卻卡在嗓子裡。
她才注意到……兩人在尚書府第一次單獨接觸,竟與記憶裡,他傷她最深那一日,穿著同一件衣服。
從這件銀色袍子開始,到這件銀色袍子結束?
那她中間經曆的,算什麼?
就在蘇明妝幾欲崩潰時,突然感覺身後有個高大身影將她罩住,緊接著她手臂一鬆,之前抓著她手臂的那隻手,已經被另一隻手捏著拽開。
而錦王美若謫仙的五官,疼得扭曲。
“她讓你放開,聽不到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