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台上,隻放了幾個盒子,簡潔又乾淨——自從大婚後,便沒見她打扮過。
裴今宴心中想:是生活不如意吧,畢竟嫁的,並非想嫁之人。
除了這些生活必須的家具外,房間內便滿是書了——她竟這般喜歡看書?
他好像也很久沒看書了,今天回去,得撿兩本看看。
這一時間,蘇明妝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之前兩人曾商議過,為搪塞裴老夫人的娘家,待裴今宴可以正常回府後,打她的名號,自己處理國公府事務。
但計劃不如變化,誰能想到,她和嚴家姐妹結怨,又要拜托裴今宴教武功。
如果這樣的話,他白天點卯當差,晚上回來不僅要處理府務,還要教她練武;而她不僅推卸責任,還要麻煩人家,確實有些欺負人了。
她咬了咬唇——或者,她乾脆把府務接下來?老夫人是她氣病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攤子事兒,本就應該她來做。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真是白白折騰一圈。
等等!
突然,蘇明妝猛然想到了什麼——姑且不說這府務到底誰來做,隻說,國公府不需要表小姐幫忙,她們就要走了,那她還怎麼一雪前恥?
裴今宴見女子表情震愕,急忙問道,“怎麼了?”
蘇明妝咬了咬唇,對雅琴等人道,“你們都出去,王嬤嬤自己留下便可。”
“是,小姐。”幾名丫鬟離開。
很快,房間裡便隻有蘇明妝、裴今宴,和王嬤嬤了。
王嬤嬤眼珠子轉了轉,隨後悄悄挪步,到了房門那邊,儘可能讓小姐和安國公相處一下。
確實,她們剛入國公府,被裴二夫人等人刁難,她對國公府的人沒有好印象。
但經過這兩個月的接觸,她發現,裴老夫人溫柔純善、裴二夫人恩怨分明,便是這安國公也是潔身自好、明辨是非之人,她是希望小姐能放棄和離,與安國公重歸於好的。
從她一個過來人的角度看,安國公這般好的年輕人,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尤其是裴家人不納妾這個好作風,離開裴家,去哪還能找到這般用情專一的男子?
倒不是說,全天下隻有姓裴的不納妾,但畢竟專一的男子如鳳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也許以後找不到呢?
還有,蘇夫人也不願小姐和離,為這事兒,周嬤嬤沒少和她說,讓她多勸著小姐。
另一邊。
見沒了人,裴今宴沉聲問道,“蘇小姐,你想到了什麼難題?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蘇明妝抬眼看去,表情僵硬,“之前你說過,待你能每日回府後,就把表妹送走,是這樣嗎?”
“是。”裴今宴知道,她在鬱悶什麼了。
蘇明妝側過頭,凝著眉,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裴今宴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我理解你心情,但她們兩個是什麼人,哪怕你接觸的時間短,也應該了解。她們不會安生,留下就是禍害。”
蘇明妝欲言又止,最後隻能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那……就這麼做吧,你何時和她們說?”
“一會就去說,今天晚上就讓她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