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苦笑了下,“發生這麼大事,奴婢哪睡得著?”
蘇明妝也跟著歎了口氣,“越是發生大事,越要按時休息,因為沒人知曉明天還有什麼事發生,你回去休息吧。”
王嬤嬤擔憂地看向小姐,“那小姐也早些休息?”
蘇明妝淡笑著點頭,“放心,我用完膳就睡,明天我確實有些要事要做。”
王嬤嬤不解,“明日小姐有要事?這個奴婢能問嗎?”
一旁裴今宴也是好奇。
“當然,”蘇明妝,“明天我打算去各個藥鋪醫館,借閱他們壓箱底醫書……我不是不信任太醫。而是學了軍醫術才知道,哪怕如張仲景、孫思邈這樣的名醫,也要廣泛收集前人經驗以及民間的治療方法。所以張仲景才在《傷寒雜病論》中提到‘勤求古訓,博采眾方’。太醫醫術自是高明,但沒人能保證,不漏掉天下任何一個古方,所以我想試試。”
王嬤嬤瞠目結舌,之後驚歎道,“彆說,還真是個方法。”
蘇明妝點頭,“我明天也和錢掌櫃聊一下,拜托我們蘇家分布在各地的掌櫃,也幫我搜集。京城的,我親自去找。”
裴今宴目光複雜地看著女子——他不是不願相信她的話,但從兩人見麵時的震驚崩潰,到想儘辦法為今酌達成心願,如今又要幫今酌找治病的方法。
她真的不喜歡裴今酌?
兩人真的毫無關係?
他做夢都想相信她,但所有事實無法閉環!
如果她不喜歡今酌,為何想儘辦法幫他繞過二叔、二嬸,完成心願?這像是兩個素不相識之人做的事嗎?
如果不喜歡,會因為看見今酌受傷而痛哭?現在又要幫今酌搜集民間良方,還讓蘇家產業幫她一起搜集,單純因為心中內疚?
他真的想相信!
奈何……
王嬤嬤告退離開。
蘇明妝送彆了王嬤嬤,轉身正好見裴今宴若有所思的模樣,疑惑道,“我發現,你心思很重。”
裴今宴收回視線,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你心思也重。”
蘇明妝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這兩日在他麵前頻頻失神,“……是啊,最近幾日實在失禮,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誰願意心思重呢?誰不願無憂無慮?但經曆之事過多,若還那般沒心沒肺……那還真是沒心沒肺了……”
裴今宴無奈,“我心思重的原因,可以全盤講給你聽;你的原因,卻不方便告訴我。”
蘇明妝慚愧地垂眸,“……抱歉。”
裴今宴欲言又止,最後笑著搖了下頭,“沒關係,我不介意,去用膳吧,我也餓了。”
蘇明妝低頭看向男子窄瘦的腰間,“今天沒叫?”
“……”裴今宴。
蘇明妝摸了摸麵頰,可憐兮兮地小聲道,“堂少爺傷得那麼重,我們在這說笑,是不是不好?我是不是應該表現得悲傷一些?”
裴今宴失笑,“我們是否悲傷,改變不了今酌傷情,還是隨性一些吧,無論誰傷、無論誰死,日子都得過。”
看著女子釋然的表情,他又疑惑。
她真的喜歡今酌?現在看起來又不像?
女人,真的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