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樓梯到了一樓,出了門。
靖風便快步來到錦王身旁,焦急問道,“王爺,情況進展得怎麼樣?”
秦羽落眼底閃過仇恨,表情如釋重負,“那女人,真難搞。不過也不算沒機會,本王發現,隻要提及玉萱公主,她便會心軟、鬆口,本王決定以後以玉萱公主為借口,多見見她。”
靖風聽說有進展,鬆了口氣,“王爺放心,屬下定會如實稟告。”
其實靖風的意思是,他會幫錦王美言。
但聽在秦羽落耳中,卻成了另一種威脅。
很快,眾人上了馬車。
此時天色已徹底黑了下來,路上行人少了,馬車也能暢快地跑起來。
秦羽落靠在車廂壁,麵無表情地對著車窗。
晚風灌入車窗,將他額前碎發吹散,遮在白玉一般的麵龐,他沒去整理,任由發絲遮麵、也遮住他不堪窘境。
他透過發絲,靜靜看向逐漸冷清的街道——真能擺脫嗎?他能成功活下去嗎?
。
望江樓,三樓。
伴隨著一道輕快、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兩位掌櫃上了來。
孫掌櫃怕錢掌櫃辛苦,是一路拽著錢掌櫃上來的。
雲舒已送上來茶。
蘇明妝迎了過去,“兩位掌櫃辛苦了,請坐。”
“不辛……苦,不……”錢掌櫃上氣不接下氣,擺著手,撲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蘇明妝看得也是連連搖頭——王嬤嬤話糙理不糙,確實應該讓錢叔多練。
可惜了,她必須要讓錢叔離開,否則她多來幾次,也能逼著錢叔多爬幾趟樓。
正事當前,蘇明妝便沒再閒聊,直入主題,“你們見過莊益了嗎?”
錢掌櫃休息著,孫掌櫃回答道,“回夫人,見了,我們正好有個閒置的藥鋪,距離望江樓不遠,向南走上三百步就能到。”
蘇明妝驚訝,“國公府還有藥鋪?”
“有,是跌打藥鋪,後來經營不下去就關了,已經閒了幾個月,之前那藥鋪掌櫃正和老夫人商量改成什麼鋪子,後來……國公爺和您認識,老夫人就……病倒了。”
蘇明妝尷尬地抿了抿唇——她懂了,那家鋪子本來準備改行,誰知正好碰上她栽贓安國公,裴老夫人被氣病,所以就耽擱了。
錢掌櫃見自家小姐不開心,埋怨地瞪了孫掌櫃一眼,“在京城開跌打藥鋪?京城裡既不用打仗也不用打獵,一天有幾個受傷?你們開鋪子前,難道就不想想客人的情況嗎?”
孫掌櫃慚愧地低頭——錢師父已再三告誡他,說話前,要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預判對方聽見他話時,是否高興、是否尷尬,再選擇說不說。說話不能貪多、貪急,寧可不說,也彆錯說。
他不小心說了讓夫人尷尬的話。
“……抱歉。”
蘇明妝如何看不出錢叔在幫她出氣?笑道,“好了好了,正是因為國公府不會做生意,所以才把錢叔請來嘛,錢叔一來、所向披靡,這日子不一點點好起來了?”
被小姐誇,錢掌櫃心裡美滋滋,對孫掌櫃,“你瞧瞧,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