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以後可能就……”蘇明妝以為自己經曆夢中那一遭,已百毒不侵、沒什麼放不開的,誰能想到,現在依舊尷尬,“怕是得在一起住了,你……介意嗎?當然如果不介意的話,就……”
“我不介意。”裴今宴急急打斷,不想聽她的後半段。
之後苦笑一聲,“我怎麼會介意?你冰雪聰明,難道看不出我心意?”
“……”
蘇明妝如何看不出?
世人皆知裴家人生性古怪,隻娶一妻,若不喜歡,絕不會與女子牽扯不清。
這不是裴今宴一人的作風,是裴家人共有的習慣。
他那麼溫柔對她,她若看不出,那絕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明妝也不知該如何回應,隻尷尬地點了下頭,低聲道,“那……回國公府後,我便搬到主院。”
“!”
那一瞬間,裴今宴的心都要跳出來。
他覺得,他要得心疾了!
他手指攏得更緊,“我也想問你個問題。”
“你問。”
裴今宴因為緊張,雙臂肌肉緊繃得略有發疼,“你……喜歡我嗎?”
“……”這問題,太過尖銳,讓蘇明妝難辦。
她伸手揉著額角,思索要如何回答——實話實說?但很明顯,人家裴將軍正在興頭上,她實話實說,會不會太過掃興?
說一些善意的謊言,說喜歡他?但以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紙裡包不住火,如果被他發現了,要如何圓回來?
裴今酌那件事,她還沒圓完整呢,如果再來個其他誤會,以後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吧。
女子的沉默,讓裴今宴瞬間冷靜大半。
“看來,你不喜歡我。”
蘇明妝急忙道,“裴將軍你彆誤會、也彆生氣,我現在對你確實談不上喜歡,但也絕不抵觸,你知道的……剛開始我對你很抵觸。再者說,隻有你們裴家特殊,裴家以外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些夫妻在掀蓋頭之前,甚至都不知彼此長相,最多見過畫像。我的意思是……我們兩人現在就當盲婚啞嫁,重新培養感情好嗎?”
“……”裴今宴。
蘇明妝深知裴家人古怪的性格,生怕對方拒絕,又努力勸說道,“而且你想啊,雖然我們成親,但自從成親到現在,你要麼在宮中忙、要麼辦皇差,我們見麵次數有限,即便見麵,也是一兩個時辰便分開。
從認識到現在,相處時間加起來可能都不到三十個時辰,我這樣就喜歡你,豈不輕浮?”
“……”裴今宴。
蘇明妝聲音一頓,又改口,“不輕浮,很正常。”
是啊,她和他相處不到三十個時辰,同樣的,他和她相處豈不是也不到三十個時辰?
如果說她是輕浮,那他豈不也是輕浮?
蘇明妝一個頭兩個大,越解釋越亂。
心裡想:要不然乾錯脫衣服洞房算了,就不用這麼亂七八糟地解釋。
裴今宴之前狂跳不止的心,逐漸平靜下來,漆黑如墨的雙眸,也恢複冷靜,“你不喜歡我,如何行夫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