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到知春院時,就見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愁眉不展,她心存愧疚,“母親,嬸母,我回來了。”
兩人齊齊抬眼看去。
還沒等嚴氏開口,霍薇已經衝過去,把蘇明妝拽到桌前坐好,“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彆擔心,有什麼說什麼,我們都能理解。”
“是啊,”嚴氏也道,“我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孩子,所以你彆怕我們曲解你。”
蘇明妝見兩人這般袒護,更是心酸,“……晚輩這裡,確實有很多秘密,但牽連太多,不敢貿然泄露。二位若願意,能不能等晚一些時候,裴將軍回來,我與今宴、堂弟商量一下,再與你們說?”
兩人吃驚。
霍薇問道,“還有今酌的事?難道……難道神軍鏢局也是你們商議著搞的?”
蘇明妝點了點頭,“如果你們二位同意,那我們便晚上見,我現在得出去一趟。”
嚴氏急忙道,“好,你快去忙吧,若時間太緊,也不用今天晚上就與我們說,我們不著急。”
蘇明妝感激,“謝謝,你們也萬不要胡思亂想,莫平添肝火,回頭我會解釋清楚。”
“好,去吧。”
兩人起身,親自把蘇明妝送出院門,直到眼看著女子回了雁聲院,才回來。
回房間後,
嚴氏釋然地歎了口氣,“薇薇,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們認為還小的孩子,其實已經長大,可以獨當一麵了?”
霍薇怔了半晌,隨後紅了眼圈,“是啊,我一直把今宴和今酌當孩子。包括當時今酌要去鎮戍關,我還專門跟了過去,到處拜訪老友,托老友照拂。
誰能想到後來回京,今酌竟偷偷組建起神軍鏢局,不僅安置了從前的舊部,還賺回許多銀錢。今酌的能力遠在我之上,我還如那抱崽的母雞,放心不下。”
但想到兒子的腿,霍薇還是難受的流淚。
嚴氏如何不知好友在想什麼?她安慰道,“雖然過程不儘人意,但好歹有所收獲。今酌得到皇上器重,以後他在京城做官,我們一家人才能團聚啊。”
霍薇也擠出笑容,點了點頭,“隻希望,能因禍得福吧。”
……
出了國公府,顧翎羽直接了一個酒樓,要了許多酒,開始悶頭喝了起來。
鄭雲櫻也不敢攔,在旁邊默默陪著。
見差不多喝了五六壺酒,鄭雲櫻壓住顧翎羽的手,“小姐,不能再喝了,現在我們是在京城而非邊關,老太君見你喝多,定會追問屬下,屬下瞞不住!”
“……”顧翎羽無聲掙紮兩下,最終放棄了,她捂著自己酒醉的臉,一言不發。
鄭雲櫻心疼,道,“屬下認為,小姐應該正視自己的內心,否則這般一味逃避,又不放棄,難受的隻有小姐您自己。”
顧翎羽依舊一動不動,猶如雕像。
鄭雲櫻,“小姐一直認為,您是因為欣賞裴將軍,所以為裴將軍抱不平。當然……起初您應該確實是欣賞他,但從前我們在鐵衛關時,也不乏有容貌出眾、人品優良的年輕將領,難道他們的人生就一帆風順嗎?您也沒說幫他們!
裴將軍不是小姐欣賞的第一人,而之前小姐欣賞的未婚男子,小姐可曾惦記、關心過?從前小姐雖熱心腸,但卻知曉邊界,若非對方同意,否則不會多管閒事。但現在,您就是在多管閒事!”
“……”是的,顧翎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