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交給我。”裴今酌起身,“我知道堂兄想解釋,你聽他解釋。關於那兩件事,交給我去與母親和伯母說。”
裴今宴也起身,“我們一起去吧。”
裴今酌目光複雜地深深看了堂兄一眼,“我自己就行,你最好與堂嫂把話聊開了,”聲音一頓,“還有,那顧翎羽多半對你有男女之情,你要有心理準備。”
“??”裴今宴懵,“我從未主動和她說過話!”
裴今酌失笑,“你太小瞧女子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了,你想想,堂嫂當初是怎麼被煽動的?”
“……”裴今宴。
“你們慢聊,我在知春院等你們。”說完,便離開了書房。
走出英武院,一陣秋風吹過,讓他平靜下來。
已入深秋,逐漸晝短夜長,裴今酌看向漸暗的天色,眼神淡淡,“果然,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
書房內。
裴今宴的臉,一會鬱悶的鐵青、一會憤怒的赤紅,變來變去。
蘇明妝還在思索裴今酌的話,覺得不無道理。
好一會,裴今宴悶悶地問,“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
裴今宴鬱悶地兩隻手抓住頭頂,將整齊的束發抓亂,“我真是要被氣死了!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為何會招惹她?”
蘇明妝噗嗤一笑,問道,“當初我栽贓你時,你是不是也這般苦惱?”
裴今宴依舊抓著自己頭發,“沒有。”
“不信。”
他放下可憐的頭發,定定盯著女子,眉宇之間瓷白的皮膚,硬生生擠出一些折痕,“你陷害我時,我想的是: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同歸於儘,即便是被迫娶了能怎麼著?左右我也沒有想娶的人,隻當國公府多養一條狗……當然,這是我當時的想法。”
“我知道,不用解釋,”蘇明妝癡癡地笑,“麵對那般詆毀,你隻罵我是狗,對我已經很仁慈了。”
“但現在不同,我才不和她同歸於儘!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現在每日都很高興,我才不死!”某人憤憤不平。
蘇明妝被逗笑。
裴今宴歎了口氣,重新梳發,“彆笑了,快幫我想辦法,我現在氣都要氣死了!”
蘇明妝也不知想什麼辦法,她不想去害顧翎羽,畢竟……夢中,人家兩人才是一對,她現在是攔腰截胡。
梳完了頭發,裴今宴將女子的手拉了過來,憐惜地握在手心,“不提她了,左右她早晚回鐵衛關。我問你,你今天被她鬨得,心情不好吧?打我一頓出出氣?”
蘇明妝垂下眼,任由他捏著自己的手,“倒是沒有心情不好,隻是比較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她因愛生恨,把這件事傳播開,到時候哪怕你知曉內幕,也會被鋪天蓋地的嘲諷,壓得崩潰。”
裴今宴不滿足於隻抓著女子的手,乾脆起身,把女子拉來抱住,“與你家人安危比起來,嘲諷算什麼?再者說,他們不敢當我麵嘲諷,若當麵嘲諷,便是辱罵朝廷命官,我見一個抓一個;如果背後嘲諷,便更簡單,我聽不見,便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