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宮中。
裴今宴剛到三司衙門,就發覺氣氛詭異。
尤其是,他走到門口,眾人便齊齊低頭忙手頭事務,處處帶著刻意。
裴今宴暗暗攏了攏手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釋然下來,之後走到位置上,打開記錄薄。
一晃,到了下午。
有侍衛入內,來到裴今宴桌旁,“裴將軍,皇上召您,讓您到禦書房一趟。”
裴今宴放下文書,起身道,“好,勞累。”
之後他發現,那侍衛在轉身一瞬間,好似抓緊時間多看了他兩眼。
“……”平日不是天天見麵?為何今日突然多看?
怕是觀察他的表情吧。
好奇堂堂勳爵武官,麵對新婚妻子與其他男子行事曖昧,會作何反應,是沮喪,還是憤怒。
裴今宴本以為經曆了栽贓一事,他已經曆儘風雨、銅牆鐵壁,但現在才發現,自己仍然不堪一擊。
好在他知道實情,如果不知實情……後果難以想象。
裴今宴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匆匆出了房門。
他不知的是,他前腳剛走,後腳幾名同僚便湊到了一起,談論起來。
“裴將軍真是……哎,這就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嗎?非要可著一個人霍霍?就不能換個人?”
“是啊,前些日子裴將軍被誣賴成登徒子,感覺才沒過幾天,怎麼又……嗨!”
“不是!不是說裴將軍現在和夫人感情好了嗎?感情好也紅杏出牆?”
“誰知道了……”
“……”
禦書房。
不知是裴今宴的錯覺還是什麼,他進禦書房後,感覺守在外麵的侍衛,裡麵的公公、宮女,好似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他。
難道他們也都聽說了?
消息傳得這麼快?
裴今宴冷著臉、攥著拳,心跳有一下沒一下,忐忑得一路都未平穩。
進入禦書房,見到皇上,跪地問安。
明德帝放下筆,麵色複雜地看去,隨後歎了口氣,“免禮。”招了招手。
吉公公收到暗示,立刻把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
明德帝起身,伸手一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裴今宴頷首恭敬,待皇上入座,他才撩袍坐下。
明德帝全然不提尷尬事,反倒是笑容和藹,“讓你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聽後,定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