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想,沉聲問道,“那個顧翎羽在狩獵場,已否認見到兩人曖昧,這件事未平息?”
“沒有!現在不僅宮裡,連京城都傳開了,說明妝給裴將軍戴綠帽子,怎麼會呢?你也是見到他們夫妻的,他們兩人感情那麼好,明妝怎麼可能會背叛他?
但謠言根本不停……肯定是那個武王!一定是武王搞的鬼!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麼平息謠言?我實在想不到辦法了!”
蕭景深麵色鐵青,腦海中出現安國公的身影——兩人雖認識多年,但真正相處時間不多,最近安國公教他武功和騎術,才真正交流過。
他能感覺到,安國公是潔身自好、愛惜名聲之人。
他沒興趣管什麼蘇明妝與錦王到底有沒有奸情,他怕的是安國公受傷害!
那般正直之人,為何會遭受如此謠言?
這些惡人!真是該死!
玉萱公主都快急哭了,“明妝讓我背文章,文章上寫謠言止於智者,但現在哪裡‘止’了?這天下哪有什麼智者?隻有一群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混蛋!怎麼辦?裴將軍聽見謠言,會對明妝發脾氣嗎?明妝好容易才能嫁給裴將軍,難道要被那群家夥拆散?我……我到現在都不敢去國公府,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蕭景深收回視線,“能讓我見安國公一麵嗎?”
玉萱公主一愣,驚喜道,“你想到辦法了?早知道你這麼聰明,我早就來了!”
蕭景深自然沒什麼辦法,他隻是想見安國公,沉聲道,“能幫忙嗎?”
“我一會去問問裴將軍下一次休沐……”
“現在就想見。”
“……”
玉萱公主怔住,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說——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身份吧?能把你帶到國公府已經很難了,你說見人就見人?
蕭景深抿了抿唇,也隻曉自己強人所難。
思考片刻,又撩袍欲下跪。
玉萱公主嚇得再次拉住他,“不是!你這人怎麼說跪就跪?你好歹也是一國皇子吧?跪人還跪上癮了?”
蕭景深被拉住,並未馬上起身,半蹲著身子,微微仰頭看她,“我是小國罪人,你是大國公主,你為何不讓我跪?”
“……”玉萱公主一愣,這才意識到……
對啊,她每日都接受跪禮,為何卻見不得他下跪?
記得許多年前兩人見麵,彆說下跪了,他甚至都要趴下給她當馬騎。
那時候不懂事,天天折騰他為樂。
後來很長時間不見,她長大了,雖不敢說明事理,最起碼也不會做出把人當馬騎的荒唐事。
但過去做的,已經做了,無法挽回,空留愧疚。
她低頭看著男子,他長得真好看,麵頰消瘦、鳳眼矜貴、麵皮雪白、鼻梁高挺,但她記憶裡,還是他小時候圓圓臉的樣子。
“原因?”蕭景深又問。
玉萱公主咬著唇角,思考片刻,“從始至終,我都沒拿你當奴才看待過,你……是我兒時的玩伴。”
她沒說的是——她隻捉弄他一人,是因為……母後不讓她捉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