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公主吃了一驚,“你說什麼?不見麵?你們這是吵架了?鬨翻了?”
蘇明妝搖頭,“我與錦王本就沒什麼交情,又出了謠言一事,更沒必要見麵了。”
“不是,那是小人傳的謠言……”
蘇明妝打斷道,“那你願意與顧翎羽交朋友嗎?”
玉萱公主一愣,“當然不願意,但我和顧翎羽,與你和錦王不同!”
蘇明妝,“那你願意與梅箏交朋友嗎?還有丘蕣、黎憶晴、宋紅紼、孫清皎……”一口氣說了十幾個京城閨秀的名字。
玉萱公主直接懵了,“我和她們沒交情,也談不來,才不交朋友。”
蘇明妝點頭,麵色認真,“對呀,交朋友這件事,本就需要緣分,在沒有利益往來的情況下,無緣硬湊不可取。我與錦王便是如此,我已成婚,本就不應與外男有瓜葛,既無共同話題,又有謠言纏身,為何還要見麵?為何要勉強自己?”
見玉萱公主又要開口勸慰,蘇明妝道,“或者,你試試放下芥蒂,與顧翎羽交朋友,她口碑不錯,傳聞她……”
“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行?我不勸了!”玉萱公主提起顧翎羽,就厭煩得要命。
蘇明妝淡笑著拿來紙筆,一邊研磨一邊緩緩道,“人的一生好似旅途,沿途會碰見一些行人,也許會擦肩而過,也許會結伴同行,也許到了某個地方,再分開。我與錦王緣分徹底結束了,你不要為之惋惜,我們有各自的朋友,不會孤單。”
玉萱公主看著好友恬靜的麵龐,心中卻莫名泛起酸楚。
因為明妝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在釋然什麼,在告彆什麼,她雖然看不懂,但心裡很難受。
很快,蘇明妝把信寫完,待墨跡乾透,便放入信封,交給習秋。
習秋會把信送到神軍鏢局,而鏢局自有能人,將信繞過錦王府的眼線,送到錦王手中。
……
傍晚。
秦羽落回到王府,入了書房,把下人們都遣了出去,這才掏出了心腹秘密送來的信,展開翻看。
如今,錦王府依舊有武王眼線,但因為有皇上親自派的太監和侍衛,那些眼線也不敢造作,他自由了許多。
他本以為自己會感激皇上,卻發現,他非但不感激,反倒是生出怨氣。
——如果皇上早一些看出他的求救、早一些對他上心、早一些提供幫助,他何苦自幼便被威脅,在恐懼與痛苦中長大?
他是武王之子又如何?
生父名字也不是寫在臉上,隻要武王沒有可乘之機,那他就是父王之子!也隻能是父王之子!
現在……他靠自己的努力,以及與明妝姐的合作,終於突破重圍,皇上又派來什麼人畫蛇添足、錦上添花,讓他如何感激?
隻會讓他感受到諷刺!以及滔天怨恨!
秦羽落發覺自己情緒不對,急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展開信。
隨後,瞳孔震動。
他強忍著心驚,一個字一個字把信讀完,生怕讀得快了、看錯了字而產生什麼誤解歧義。
但饒是仔細小心,卻改變不了事實——這竟是一封絕交書!
絕交?為什麼要與他絕交?因為謠言?
但京城傳的謠言多了,隻要過上一陣子,自會消散,為何要絕交?
兩人不是合作關係嗎?兩人不是盟友嗎?他們的結盟,不是牢不可摧嗎?他們不是過命的交情嗎?
為何說絕交就絕交?
秦羽落跌坐在椅子上,精致仿若雕玉的麵龐,滿是難以置信,眼神也是驚慌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