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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馥居。
習秋報了雅間名字,立刻有小二將一眾人帶到樓梯,恭敬引路到三樓,還說道,整個三樓都讓世子包了下來。
小二並不知女子的身份,畢竟女子穿著披風、戴著麵巾和兜帽,包裹得嚴嚴實實。
到了雅間,小二殷勤地推開房門。
蘇明妝主仆幾人便進了去。
清馥居是京城,算是排得上號的茶樓,茶樓酒樓的樓層越高,接待的客人便越尊貴、裝飾得也越好。
正如這個虛竹室。
進入後,竟然全然感受不到這是北方,周圍花盆植著毛竹,還有裝飾用的竹柵欄,牆壁懸掛葦簾,角落裡的暖爐也都是竹子的模樣。
加之室內溫暖,卻好似煙雨江南一般。
進入後,王嬤嬤、雅琴為小姐脫下披風、摘了麵巾,蘇明妝毫不客氣地走到桌旁坐下,並未對桌對麵的年輕男子請安。
“世子找我,有事?”
桌上香茗冒著徐徐水汽,身著黛色厚錦緞袍子的秦淩梟抱著雙臂,皺著一雙濃眉打量麵前女子,冷淡道,“這就是你見本世子時,應有的態度?”
蘇明妝冷冷一笑,“我知世子素來直截了當,處事風格也單刀直入,不喜虛偽。”
“你見本世子不見禮,還振振有詞?見禮是規矩,而非虛偽。”他見女子有恃無恐的模樣,慍怒暗湧。
蘇明妝挑眉,“世子大費周章地包下三樓,就是來找我虛與委蛇?若從前沒撕破臉,我見世子自是要客客氣氣,尊崇有加。而現在,把我打暈了扔山上,又到處傳播我與錦王私情,還希望我對你們客氣?在世子眼中,我蘇明妝就是這麼好欺負?”
秦淩梟暗暗捏了捏拳——關於打暈她的事,他知情,但不是他做的!
“你敢說你與錦王沒私情?”譏諷道。
“我……”蘇明妝險些說漏嘴,急忙糾正道,“關你何事?”
秦淩梟見扳回一局,鐵青的臉色也好了些許,“我找你來,是問你,裴今宴若是娶顧翎羽為平妻,你有何打算?”
蘇明妝心頭一緊,“關你何事?”
又說了一句。
秦淩梟見女子那張美豔逼人的麵龐,無絲毫柔媚,反倒充滿倔強,突然有些興趣。
“本世子看你,也不像寬容大度的女子,顧翎羽入門後,你會很難受吧?”說著,期待看到女子後悔的眼神。
武王世子在想什麼,蘇明妝又如何不知,冷笑一聲,“這問題,世子覺得有何殺傷力?後悔嫁安國公沒嫁你?請問世子你有幾房妾室了?庶子是不是都有兩個了?”
“……”
秦淩梟咬牙切齒,“蘇明妝,你真以為本世子稀罕你?”
蘇明妝——不稀罕她,也稀罕蘇家,否則怎麼空了這麼多年正妻之位?
“抱歉世子,我來這不是與您吵嘴,剛剛您說有要事與我說,什麼要事?”
她暗暗期待,最好他再泄露一些什麼出來!
秦淩梟深深看了女子璨若繁星的美眸一眼,“本世子得到可靠消息,皇上身旁有人煽動,誓要逼著裴今宴迎娶顧翎羽,這幾日也許還容裴今宴反抗幾下,過些日子,皇上沒了耐心,便會直接賜婚。裴今宴若不願意,便是抗旨不遵。”
蘇明妝大吃一驚,“什麼?不顧人家意願,強硬賜婚?還有天理嗎?”
秦淩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你要感謝當年你不學無術,否則若被太子盯上,你早就被強硬賜婚了。”
說著,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不問問,皇上身旁,是誰在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