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今宴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你忘了之前我說過,我定要找喜娘回來,把未完成的儀式辦完?我們兩人雖拜過天地,卻還未喝交杯酒。”
蘇明妝垂下眼,歎了口氣——是啊,真是造化弄人,她原以為隻要熬過一年便和離。誰能想到,事情一步一步,竟走到要完成大婚儀式。
裴今宴聽見女子歎息,手臂僵了一僵,“都是我的錯,當初是我瞎眼,有眼無珠,誤會於你。”
蘇明妝笑著推開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做錯。稍等,我換身衣服便和你出門。”
裴今宴拉住她,“你剛沐浴,出門容易著涼。更何況這儀式是我欠你的,本就是補償,哪有讓你幫忙之理?”
“不用,我……”
沒等她說完,裴今宴便不等她反應,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床前把她放下,“聽話。”
被放在床上的蘇明妝,心頭驟然一緊,心跳沒了節奏。
裴今宴也發現自己這動作太過曖昧,卻不知是暖爐燒得太旺還是什麼,他額頭已有了一層細汗,呼吸之間仿佛在吞吐火焰。
真恨不得現在就辦完儀式,他抱著妻子美美睡上一覺。
“聽話,你想幫忙,明日儀式結束後可以幫,今天不行。”他認真的口吻,不容反駁。
蘇明妝微微一怔,總覺得他此番回來,好像有一點變化,但仔細看他眉眼,又找不到變化的地方。
裴今宴俯身,在她額頭蜻蜓點水,“早些休息,我忙完後便回去沐浴,今天晚上不會過來了。”
“好。”
見他要走,蘇明妝又抓住了他,“等等。”
“何事?”裴今宴問。
蘇明妝看向男子眼睛下麵的青色,心疼道,“你是不是又因為趕路,幾日幾夜沒怎麼睡?儀式不用籌備得繁瑣,你我婚衣還在,穿上便可。你今天抓緊時間睡,省得明天體力不支。”
裴今宴一怔,道,“知道了。”
“去吧。”
隨後,裴今宴離開,蘇明妝也從床上坐起來,準備拿帕子自己再擦擦頭發。
突然,她猛然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她說的體力不支,是說籌備儀式、舉行儀式、還得和家人用個團圓飯,並不是那個意思……他會不會誤會?
回憶一下剛剛男子震驚的眼神,她覺得他肯定是誤會了。
蘇明妝欲哭無淚!
……
翌日。
當蘇明妝醒來時,就隱約聽見外麵有嘈雜聲。
平日裡門口會有丫鬟守著,隻要她下床,她們就進來服侍。
但今日,她不僅下床,還自己穿戴好、洗漱完,梳了個簡單發髻,也沒被她們發現。
當蘇明妝推門出去時,驚了一下,卻見廳堂裡掛滿了紅綢,紅豔豔的,正如大婚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