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的時間長了,沈弦月的半邊身子開始發麻,本來想稍微活動一下,沒想到堆積的木柴直接掉了下來,咣當一聲砸在地上。
“什麼人!”
蕭黎楊的暗衛率先反應過來,飛身上前,一把提住沈弦月的衣領,將人摔在地上。
疼的沈弦月蜷縮成一團。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偷聽!”
蕭黎楊聲音冷漠,看向她的眼神就像一個陌生人。
他沒認出來,這個蓬頭垢麵,衣衫不整,宛如乞丐的女人是自己曾經嬌寵的妹妹。
“哥”
話還沒說完,“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血,濺到了曲詩盈的腳麵。
她嚇了一跳,但還是溫柔的開口:“她怎麼吐血了,真是可憐,蕭郎,她應該是這庵中的小尼姑,身子不舒服,不是故意偷聽的。”
隨即她看向自己的鞋麵,惋惜不已:“就是可惜了蕭郎送我的鞋子,臟了。”
蕭黎楊走過去,將人摟在懷裡,輕聲安慰著:“沒事,等回去我把那匹鮫人淚給你做鞋。”
鮫人淚?
京中就三匹。
蕭家的那一匹還是皇後給老夫人的賞賜。
當初哥哥明明說要等到自己及笄的時候,給自己做一身新衣服的。
沈弦月苦笑一聲。
蕭黎楊眼神微眯,怎麼剛才好像聽見了月月的聲音?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人,身旁的小尼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幾眼。
半晌,驚呼一聲:“她好像是沈小姐!”
蕭黎楊的眼神頓時變了,驚詫中帶著難以置信。
隨即俯下身,將臉頰兩邊的亂發全都撥開,當那張熟悉又帶著陌生的臉出現的時候,蕭黎楊一個沒站穩,趔趄了幾步。
“月月?”
沈弦月吃力的抬起頭,血糊在臉上,眼睛都睜不開。
蕭黎楊眼神一寸寸掃過沈弦月的手,皮膚龜裂,還在往外不停的滲血,臉頰高高腫起,如雪的肌膚通紅一片。
曲詩盈眼見蕭黎楊臉色不對,立馬上前,動作小心的把她扶起來:“月月,你怎麼回事啊,不是來靜心庵清修嗎,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還是說,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她一句話,蕭黎楊臉色瞬間變了,他可沒忘記,裡麵還有個衣不蔽體的男人!
“我”
沈弦月剛一張嘴,又是一口血,整個人單薄的像是能被風吹走。
“是這樣的,沈小姐自從來了靜心庵,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主動提出要乾活贖清自己的罪孽,好為逝去的爹娘祈福,貧尼阻攔不住,隻好在佛前替她懺悔,望沈小姐的罪孽早日贖清。”
旁邊的小尼姑全都在附和。
隻有曲詩盈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淚:“可憐月月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居然被磋磨成這樣,還有那屋裡的男子,是不是你們找人故意欺負她,彆以為我不知道,靜心庵都是女子,男子根本進不來!”
這話一出,全場安靜,蕭黎楊的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
“我問你,裡麵的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