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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桑古城。
“周壯士!”
“您終於回來了!”
“我們還以為您出了什麼意外!”
周濟剛走進城就被幾個軍官認了出來,臥牛山地區總共就這麼點大,人口最多時也不過十餘萬人,而作為當地最知名的豪俠,即使是在山桑城也有不小名氣。
周濟隻覺城鎮死氣沉沉,街道布滿了枯藤和雜草,各種雜物垃圾似乎數月沒有清理過了。
每個將士看起來都非常疲憊,城中平民更是骨瘦如柴,目光近乎呆滯麻木,一種壓抑乃至詭異的氛圍彌漫在了這座城市之中。
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一時又說不上哪裡出了問題。
“周大哥!”
這時一位將領打扮的年輕漢子走過來,看起來三十幾歲、實際年齡肯定還要更小一些,他穿著一件磨損嚴重的盔甲,腰間懸掛著一把環首刀,因為激動而兩眼泛紅。
馮義。
山桑城的守將之一。
與周濟有著過命的交情。
“太好了,我就知道兄長武藝高強,豈會輕易喪命於城外異族之手,隻是你的左臂……”
“我嘗試刺殺龍蜥人的首領,隻可惜技不如人失敗了,現在能撿回一條性命已經十分幸運。”周濟對自己的經曆一語帶過,“這段時間城中情況如何?”
馮義歎息道:“因為異族三天兩頭騷擾,全城將士已經十分疲憊,城中的糧草也近乎耗儘,而城主正在準備舉行大型的猩紅祭典……”
“你說什麼?猩紅祭典?”
城主王誌近十年以來沉迷妖法邪術,其中有不少特殊手段或陣法造物,每月都需要消耗人畜鮮血、甚至是活人祭祀才能維持。
雖然這些手段大多非常殘忍,但是過去絕大多數被活祭的人,本身也是作奸犯科的罪犯,即使用刑太重卻也還算能接受。
為什麼要在這時搞什麼祭典?現在可還沒到祭祀的時候!
馮義則臉色難看解釋說:“城主為了獲得足以與異族抗衡的力量,他從全城選出了一百名孩童用於獻祭猩紅之母。”
周濟大怒:“王誌他瘋了嗎?!”
難怪從回來以後就覺得不太對勁。
他終於反應過來了,原來是孩子都不見了。
馮義慌忙道:“兄長慎言!”
周濟怒不可遏:“慎言?他這些年來為了修煉邪法,本就愈發變本加厲,如今連孩子都不放過,此等行為與畜生有什麼區彆?”
馮義歎息到:“雖然城主大人的做法過於極端,但如今全城麵臨局麵極其艱難,如果再不能破局隻怕所有人都會餓死……”
“如果苟活必須以孩童作為代價,大丈夫何惜一死!”
周濟直接轉身:“我要見王誌!”
馮義勸阻道:“周兄,不要乾傻事,城主這兩年性情越來越古怪,你不僅不可能說服他、甚至可能會激怒他。”
“那又如何?若對此視而不見,我簡直愧對義父的教誨!”
周濟此番提前進城本就是想做一做努力,如果能不使用暴力、不依靠流血犧牲,以和平方式說服城主,最終兵不血刃攜城歸順杭羽,這毫無疑問是最理想的結果。
換句話說。
不管有沒有出這檔子事。
周濟都會想辦法與王誌見一麵以試探態度,
王誌為了修煉邪功秘法,平日裡總是深居簡出,也不知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當然了。
與王誌見麵之前。
周濟也沒有忘記玩家。
他將有關杭羽領主大人的事情都告訴了馮義,讓他儘快做出安排將十二名天災軍士兵接進來,假如自己交涉失敗、甚至沒能回來的話,這十二名天災軍士兵可以成為內應,幫助杭羽大人以武力手段奪取這座城市。
做好了詳細安排以後。
周濟直接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是由過去縣衙改造而成,占地南北長一百多丈,東西寬五十丈,有房屋四十餘間,均上蓋瓦頂,屋脊飾以獸陶構件,四周有數米高的圍牆。
此刻整個城主府都籠罩著一層紅色薄霧,從外麵沒有辦法看清楚裡麵的情況,周濟經過一番思考,他也沒有選擇通報,直接翻牆進入了其中。
城主府中央有一個被擴建出來的大型院落。
隻見一枚雞蛋大小的結晶漂浮在中央的祭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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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就是山桑縣孕育出來的氣運神石,它不僅能在山桑縣附近形成屏障、阻擋深淵噩夢的侵蝕,同時也有聚集天地靈氣的作用。
整個祭壇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周濟儘管肉眼看不到,卻能感覺到以祭壇為中心,某種隱秘陰暗的陣法覆蓋了整個院落,而就在這個範圍內擺放著上百口類似大缸的東西。
周濟走近一看眥目欲裂。
缸裡放的赫然是一個個幼童。
雖然看起來大多還有氣息,但是已經陷入昏迷奄奄一息,有某種力量在不斷汲取孩子體內的生機與靈魂,最多一兩天內他們必死無疑。
周濟果斷回頭並拔出戰刀,高亢的猛虎咆哮炸響,一道燃燒的虎形刀氣,轟擊在了前方的祭壇之上,強大的力量瞬間將祭壇毀去一角。
祭壇受損。
大地震動。
陣法被終止了。
這自然會引起關注。
時近二十個體型魁梧、戴著麵具的守衛聞聲而至。
這些城主府守衛都是城主用不知名手段培養出來的心腹親兵,雖然都是啞巴不會說話,但是實力相當強大,更對城主忠心耿耿說一不二。
周濟麵對包圍非但不懼、反而舉起刀大聲喊道:“王誌老兒滾出來!”
“好大的膽子!”
一位紅衣人從親兵中從中走出,這家夥今年至少七十歲,可看起來比周濟還年輕,隻是氣質上會給人一種陰鷙冷酷的感覺,正是原山桑縣尉、現在的城主王誌。
“周濟伱竟敢壞我大事!”
“王誌,你曾經也是一個忠義的好漢,為何要墮落至此、做出這種齷齪之事!”
王誌淡淡地說:“匹夫,你懂什麼,隻有召喚更多猩紅之母的力量才能保護這座城市,與所有人死光血脈滅絕相比、付出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周濟怒斥:“不要自欺欺人了,與其說是想帶領百姓活下去,倒不如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與野心,現在的你根本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王誌卻是突然大笑起來,笑聲異常的刺耳與瘋狂。
周濟問:“你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