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破解寶石的封禁的時候,好歹還釋放了龐大無比的精神洪流。
這一次,打開寶盒的時候卻連精神力都沒有放出!
巫妖這一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對於沈遲來說,其實他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在初次接觸到這個寶盒的時候,他憑借直覺,確實感覺到寶盒上存在一層封禁。
而且,這道封禁,大概率比寶石外層那道禁製要複雜、精巧得多。
然而……
當他上手試圖打開寶盒時——
那層封禁卻好像瞬間消失了。
硬要說的話,有點像,“人臉識彆”?
沈遲露出了一點疑惑的神情。
片刻後,索性不再計較。他將注意力放在寶盒裡麵。
隻見,長方形的寶盒正中……躺著一截樹枝?
這根樹枝,三寸長,漆黑,無葉。
沈遲分出一縷細微的精神力去摩挲這根樹枝的表皮,卻感知不到任何生命力的跡象,但也沒有因為生機流儘而有半分的枯萎。
就好像,這根樹枝的狀態,被凍結在了某一時刻?
沈遲初步排查了危險之後,將寶盒淡定地推到巫妖身前。
貝奧維洛夫特:“?”
咋滴?
沈遲以下巴示意寶盒中的樹枝:“你用手把樹枝取出來。”
巫妖頓時怒不可遏:合著讓我趟雷唄?
臉上卻不自覺咧開一個醜陋的笑:“好的。”
他慢騰騰伸出枯長的骨頭爪子,不情不願地摸上了黑色的短樹枝。
無事發生。
巫妖放下心來,遂伸出雙手,麻溜將樹枝取出,恭恭敬敬奉上。
“大人,您看。”
沈遲摸了摸下巴,瞧著巫妖捧著的樹枝。
“或許,確實沒有危險。”
於是他伸出手,慎而又慎地接過樹枝。
然而……
沈遲的手指剛一碰到樹枝的表麵,一道法術的波動憑空蕩漾而出!
沈遲心一驚,想要脫手將整個盒子扔出去,卻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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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遲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個盒子,八成是專門等著他的到來。
但是……他從來沒有來過白鸛城啊?
輝光大放,吞沒了整個昏暗的地下墓室。
下一刻,沈遲、巫妖和林渡三人,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三人似乎身處一處幽深的庭園之中。
四周有高牆、廊道與拱門,遍植茂密的灌木、花圃。
麵前是大理石的地麵,正中有一方修築規整的水池。
水池不大,像是專門修建在庭園供主人休憩時觀賞的景觀池。
池中散落成片的浮萍與蓮葉,幾杆蓮花將開不開。
抬頭,能見到庭院上方的晴朗天空,幾縷白雲悠遊。
此處空間寬敞,明亮無比,卻處處透著不真實的詭異味道。
水池邊上,站著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們,從背影看,是個高大的男人,一頭雪白頭發,久不打理而垂落肩膀。
男人轉過身來,露出了真容。
男人五官看不出具體年齡,處於青年與中年之間。
他麵前擺放著一個花盆,盆中挺著一株花樹。
男人手上拿著專門的修剪工具,原來剛剛在修剪枝條。
沈遲看著這花樹,卻是心下暗暗吃驚。
小樹高兩米,樹乾通體烏黑,枝葉繁多,蒼翠濃密,枝葉之間綻放著一蓬蓬細碎的雪白小花。
想必,寶盒之中那截樹枝便是來自於此了。
男人看著沈遲幾個人的出現,臉上卻無波無瀾,好像……早就料到他們會到來。
他朝沈遲點了點頭,神色如常地問候了一句:“你來了。”
沈遲疑惑地皺起眉頭,沒有回話。
他當然是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的。
男人將手中的修剪工具輕輕放到花盤邊上的小桌子上。
然後轉身,緩緩朝遠離水池的方向走去,很快,身影被灌木遮掩。
沈遲幾人便抬腿跟上前去。
繞過幾叢灌木,走上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沒走幾步,就來到了一間不大的玻璃花房前。
男人抬手,推門而入。
門沒關緊,沈遲上前,將門推開,進入屋中。
花房四周擺滿了陶盆,種著各色繁花,玻璃牆麵和傾斜的屋頂上,幾乎爬滿了藤條與花枝。
花房裡的地上,擺放著幾張工具桌和儲物櫃。看來,這裡也是主人的工作室。
而在房間的正中,擺放著一座……雕像。
雕像是一個男性,和真人一般大小。
沈遲第一眼看著這座雕像,心中便無端產生了一個感覺:
一個悲憫的聖子。
雕像的容貌俊美,儀態端正。
最讓人驚詫的是,雕像的五官實在傾注了雕刻者太多的心血和技巧,幾乎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
一雙瞳孔中,充盈著幾可亂真的神采。
沈遲腦海中莫名冒出一個念頭:這座雕像,不會是由真人變成的吧?
白發男人走上前去,停頓在雕像身前,靜靜看著雕像好一會兒。
然後,男人抬起了手。
手掌向著雕像的臉,五指張開,與此同時,口中輕輕呢喃,聽不清具體含義的低語,源源不斷響起。
隨後……
有絲絲縷縷的光芒從雕像之中飄出來,彙入白發男人的手掌心。
就好像,雕像之中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被抽取了出來。
彙聚在男人手心的光芒越來越盛大,並且隱隱凝聚成了固定的形狀。
最後,男人將手掌翻轉向上,好像在托舉著什麼東西。
從雕像中抽取出來的光芒越來越微弱。
而男人手掌中的光芒也漸漸褪去,露出了一樣嶄新的事物。
一枚尖長的錐狀水晶。
水晶表麵還泛著明明滅滅的光,向四周擴散著神秘、玄奧的波動。
這枚水晶,就好像是從雕像之中抽取而出的全部光芒凝固而成的產物。
等到完成全部動作,男人握著水晶收手,放到近前端詳。
沈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剛才,他從雕像雙瞳之中看到的那股神采,如今已經徹底黯淡下去。
這座雕像,好像變成了一件徹底的死物。
白發男人轉過身,向著沈遲走來。
他定定地注視著沈遲,似乎無視了貝奧維洛夫特和林渡兩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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