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失控,在清晨理智回歸後,被理性和利益碾壓。
無論從哪個方麵考慮,他跟薑恬攪在一起,都不算是明智的選擇。
對他和她自己都是麻煩。
“昨天晚上給你添麻煩了吧?”薑恬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對不起,昨天我太傷心了,才選擇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其實我酒量很差的,而是一喝醉就容易斷片……”
她撓了撓頭,試探著問他:“我沒做什麼特彆奇怪的事吧?”
半句話沒說完,周晏城在聽到她的話後,眼神中的情緒翻湧變化數次,最終回歸了平靜。
“沒有,但你一直不想離開客廳,我隻好把你強行抱過去了,對不起。”
薑恬的臉一下子尷尬得通紅:“……啊,昨天太麻煩你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沒事,舉手之勞。”
周晏城坐起來,轉身進了洗手間。
本來他想好跟薑恬說清楚,可薑恬把昨夜的一切都忘了。
真要說起來,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隻要她忘了,他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兩個人還是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可胸口中湧動的失落和沉悶,提醒周晏城,他好像沒有想象中那樣如釋重負。
等他收拾完出來,就看到薑恬拿著上次他用過並且洗乾淨放回去的飯盒。
她俏皮地眨眨眼:“在斷片前,我記得你要幫我修手機,我手裡沒錢,打算給你做早餐作為報答,你不會拒絕我這個窮鬼吧?”
周晏城找不到理由拒絕,她的借口天衣無縫。
他隻好沉默著拿過飯盒出門上班,可剛走出去,薑恬急急忙忙跑到他麵前,給他塞了一包熱好的牛奶,話都沒說,就把門關上了。
看著手裡的牛奶和飯盒,周晏城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感覺。
給薑恬修手機倒是好辦,朋友一口應下了。
他在公司裡,卻沒有那麼順利。
他待的這個小公司,一向以排擠他為目標,公司的資源和項目是不允許他碰的。
可今天他一過去,領導就笑眯眯地對他說:“周晏城,你過來一趟,有件事得派你去做。”
這話一說出來,周晏城敏銳地覺察到了對方的來者不善。
可他必須得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跟著領導進了辦公室,領導臉上還是親切的笑。
他是個笑麵虎,周晏城知道他是周成萊那一群人的忠實簇擁,並不會認為他會找他說什麼漂亮話。
“咱們公司最近跟陳烽烈陳總有個合作,前段時間在酒桌上,他跟我提起你,說是你能力很出眾,讓我好好提拔提拔你。我心想著陳總眼光真好,跟我的想法撞到一處了。”
聽到陳烽烈這個名字,周晏城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昨天剛在薑家出了事,今天自己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對方的針對意味不要太明顯。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一個參與家族爭奪失敗的人,不合群且拒人於千裡之外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