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正靠在他的懷中昏昏欲睡,因他一句話,睜開了雙眼,眼睛亮得很。
“王爺此話當真?”
衛雲霆不緊不慢地說:“自然當真。”
若是要作戲,他會讓她著華裳,坐馬車,鬨出浩大的聲勢。
但想起她對外界的向往之意,衛雲霆還是軟下了心腸。??????????????????
左不過帶她出去玩玩,又何必非要惹她不自在。
他正想著,薑恬竟然高興到側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多謝王爺!”
這可是她頭一次如此主動,衛雲霆眼眸變深,鎖住她的下巴,炙熱的氣息瞬間淹沒了她……
還未擦乾的頭發再度因狂亂濡濕……
衛雲霆也不知自己為何自製力如此之差。
他生平見過不少美人,清麗的,妖豔的,沒一個如薑恬般,讓他食髓知味,恨不得日日與她癡纏。
第二日,薑恬就在衛雲霆的伺候下,換上了一身男裝。
衛雲霆多次被不同的人不同的手段暗算,即便不怕他們來送人頭,卻也煩彆人時常偷襲,破壞他的心情。
所以,久而久之,他不喜彆人照顧衣食。順帶著他宿在薑恬這裡,下人就養成了不進屋打擾的規矩。
他信任薑恬,原本應當讓薑恬服侍他,可薑恬慣會推避,話裡話外都是她曾經伺候那崔誌平衣食住行,一給他穿衣,就會想起他來。
崔誌平前些年家中光景還不錯,養著丫鬟奴婢,後幾年他迷上了賭,家產都敗了,隻能薑恬乾活了。
薑恬不提崔誌平,衛雲霆都快要將他忘了。
那個不舉的慫人,占著美嬌娘也無計可施,他自然不會掛心。
更何況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崔誌平算什麼東西?
但薑恬一提,衛雲霆的表情就變了。
他一想到在自己懷裡的軟骨溫香,曾經侍候過彆的男人衣食住行,心頭暴戾猛起。
明知道薑恬是為了偷懶才提起的崔誌平,衛雲霆還是怒火中燒,當天在床榻間狠狠“懲治”了她一番。
直教她渾身發顫,淚水漣漣,不住求饒。
最後時刻,衛雲霆才咬著她的脖子,命令她往後不許再提崔誌平,否則下次定要讓她三日下不了榻。
薑恬崩潰著應了。
不過薑恬的目的的確達到了。
從那一日開始,凡是兩人獨處,衛雲霆不僅不讓她伺候,能做的都幫她做了。
在他眼中,薑恬就不是能吃苦的人。
榻上力氣大點都受不住,起不來,他又何必讓她撐著酸軟無力的身子做事,怕不是走幾步都要暈倒……
剛開始衛雲霆對女子的活計並不純熟,他自己洗漱時,不過是洗乾淨了事,一到薑恬,從拆發,洗發,再到抱著她沐浴,給她抹香……
衛雲霆真真是為了薑恬打開了新世界。
這段時日兩個人磨合得不錯,衛雲霆做什麼都得心應手了。
今日也是如此,他幫著薑恬換上男裝時,看到她頸間的印子,還微微有些心虛,沾上些許脂粉抹了抹。
昨夜他太過孟浪,薑恬又高興,一來二去,他就凶狠了一些。
頸間隻有一口,再往下就沒眼看了……
薑恬倒是沒有絲毫不悅,從衛雲霆給她穿戴開始,她就滿臉的興奮。
衛雲霆看了以後,心裡發笑,她不見外麵的世界,總會懷著不少憧憬,看了以後便會知道,世間人各有各的苦楚。
不過大千世界,把她悶在一個地方,總還是有些可憐,衛雲霆想著,往後他尋了空閒,多帶她逛逛便是了。
薑恬的頭發被高高束起,戴上了發冠,白白嫩嫩的臉蛋,還有秀眉秀眼,一看就是個小美人,並不像個男人。
衛雲霆端詳著,給她描了描眉,薑恬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一縷小胡子,一貼上,衛雲霆差點忍不住笑。
他低低咳了好幾聲,得到了她的怒目,才道:“讓本王給你梳理梳理。”
戰場上兵不厭詐,他常常易容化妝去換取情報,給薑恬收拾收拾,算是重拾老本行了。
等到薑恬再看鏡子,忍不住驚呼:“這真是我?”
衛雲霆給她扶了扶發冠:“不是你還能是誰?”
他不過稍作裝扮,此刻的薑恬,就如同個俊俏的小公子,彆人會說她男生女相,卻不會懷疑她是個女子。
衛雲霆牽著薑恬的手,帶著她上了馬車。
他問:“城南,城北,城東,城西,你想先往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