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雲景,就如同一張繃到極致的弓,隻要有一點點的機會,他就要抓住。
他受不了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靠近,每當他們露出垂涎的模樣,他都會忍不住半夜嘔吐。
所以,麵對他們,不如應付薑恬。
在她麵前,他隻是自慚形穢。
薑恬找他,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當她的擋箭牌。
段慕青是個偏執狂,如果他發瘋,薑家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住。??????????????????
但薑恬要是有了一個名義的男朋友,礙於世俗的壓力,至少段慕青的家人會約束他。
那樣,隨著時間的推移,薑恬受到的影響就會越來越小。
在彆人眼裡,薑恬永遠都是端莊的淑女。
隻有雲景知道,那一天夜裡,寒風凜冽,薑恬穿著風衣,踩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到他麵前,以一種冷酷理智的語氣跟他討論起合作,是多麼的冷豔肆意。
她根本就不是旁人見到的模樣。
雲景沒有接受過像其他兄弟姐妹那樣的優質資源扶持,但並不代表著他就不認識上流圈子裡的一些人。
薑恬一直都是風雲人物。
在彆人眼裡,她永遠都是完美的,隻不過是遇人不淑,被渣了兩次。
然而,看到薑恬那雙銳利的眼眸,雲景就發現,原來人人都有偽裝。
接觸了幾天,雲景發覺,薑恬並不喜歡在他的麵前裝模作樣。
她在他的麵前是真實的。
“你在想什麼?”薑恬突然發問。
“我在想,他並不是逢場作戲,他可能真的喜歡上你了。”
段慕青的瘋狂和痛苦無法疏解的模樣,無一不在說明,他的確對薑恬動了心思。
薑恬輕輕笑了笑:“可我不喜歡他,從頭到尾,都是在演。”
雲景眼睛睜大。
他自然聽說過兩個人的一些感情故事,在那些故事中,薑恬是個癡情的角色。
“很驚訝嗎?”
雲景如實點點頭。
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乾脆利落地承認自己在裝。
雲景:“我以為像你的地位,可以儘情做自己,你……為什麼要裝呢?”
“你過來,坐在我身邊。”薑恬說。
雲景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了。
他們兩人簽的合同裡,他的定位是一個被包養的金絲雀。
不管薑恬有什麼需求,他都不可以拒絕,甚至包括……性。
“薑家除了女兒嫁的好,沒有什麼特彆之處。看上去我們家光鮮亮麗,然而我的父親是個賭鬼,我的母親唯一的驕傲就是把女兒都養得如同古代的大家閨秀,三從四德,無一不精。”
“我開咖啡店,彆人以為我在玩小錢,卻不清楚,那是因為我家裡給我的資金,隻夠我開一家咖啡店。”
雲景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薑恬語氣平淡:“我為什麼要裝,自然是因為我需要維護人脈,需要通過裝,獲取想要的東西。”
“在彆人眼裡,我淡泊名利,但你已經看到了我的野心。”
“剛開始,我瞄準了周允城,他的父母都很喜歡我,通過嫁給他,我會有一筆可觀的原始資金,去開展我想要成就的事業。”
“但是,他太差了。”
“隨即,段慕青給我拋來了橄欖枝,比起周家,還沒有接手公司的段慕青更好掌控,所以我再次用了心思。”
雲景仍舊不解:“那你的目的應該達到了,他很是為你著迷。”
薑恬不屑地笑了笑:“曾經我跟段慕青說過,我不喜歡不乾淨的男人。他欺騙了我,我們就徹底沒戲了。”
雲景不自覺地為她憂慮:“那你打算從哪裡找到錢,開啟你的事業?”
薑恬笑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薑恬道:“行了,小孩子不用操心那麼多,你隻需要記住一點,我救了你,你要報答我。你很乾淨,從身到心都沒有被沾染過,所以我願意投資你,以後不要做讓姐姐不開心的事。”
“如果你步了前兩個人的後塵,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雲景搖頭:“我不會。”
這女人是一朵食人花,他卻無法不被她吸引。
越危險,越讓人忍不住接近。
薑恬又笑:“今天晚上,你去h酒店訂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