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麵色十分坦然:“我那時候心死了,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誰料到峰回路轉,遇到了知心人,天意不可違逆,隻好跟了他。”
許景修臉色鐵青。
在他眼裡,薑恬應當這輩子都忠於他,無論發生過什麼。
可兩年她就守不住了!
薑恬望著他:“你找我來的目的我已知曉了。既然見到了,那就一次說清。”
“陰差陽錯之下,我與如今的相公情投意合。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我們兩個人的光陰。阿姝得了鄉主之位,許家也臉上有光,你不必糾結,那是她該得的。”
“你彆的孩子,還得靠你自己掙軍功,與她無關。”
“至於你與我,我們早就兩清了,你把我攔住實在是沒什麼緣由。”
許景修聽她一派胡言,表情越發難看。
“許清姝沒有我這個做父親,會有鄉主之位嗎?你話裡沒有半分感恩,還話裡話外要跟我劃清界限,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
“你去問問她,到底是如何獲得了皇帝的青睞?作為許家的人,她麵對父親不聲不語,這是作為女兒的本分嗎!”
薑恬語氣中稍帶了幾分不耐煩:“你管過她幾日?既然陛下把那個位置給她了,那就接著這份恩典。”
許景修不想跟她說這些有用沒用的事。
他盯著薑恬:“你跟我回去,讓許清姝說清楚她是怎麼獲得的鄉主之位,此事對我的仕途影響極深。我的位子要是保不住,她的鄉主之位也穩不下來。”
薑恬看著他:“哪怕你死了,鄉主之位也是她的。”
許景修臉色變青,翻身下馬,逼近薑恬。
他的表情有些恐怖:“我若是死了,許家不會有退路,你女兒也是同樣。她借了我的功勞成了鄉主,那便逃不過樹倒猢猻散的下場。”
薑恬並不害怕他,眼裡卻寫滿了對他的厭惡:“幾年不見,你越發惡心了。不必威脅我,她的鄉主之位與你無關。”
沒有幾個人敢當著許景修的麵罵他。
他的位置水漲船高,旁人也就越發地忌憚他,討好他。
但薑恬是他的發妻,當時他要娶魏芷柔進門,兩個人大吵一架,她那時候徹底崩潰,頭一次對他大加咒罵。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許景修再度聽到薑恬對他的辱罵,表情沒有什麼波動。
他湊近看薑恬,越發驚訝於她的變化。
曾經她形容枯槁,瘦成一把骨頭,好似活不了幾日。
如今說是枯木逢春也不為過。
肌膚雪白,頭發烏黑,眉眼也變得靈動了。
本來在他印象中平淡的五官,細看反倒精致無比。
人的精氣神一變,給旁人的感覺自然大變樣。
許景修心頭湧出一種連他都不知緣由的醋意。
他突然就上前幾步,問道:“你的相公到如今還不露麵?”
薑恬眉眼間難掩對他的厭惡:“我說過了,你跟我的事,我不想讓他插手。我和他的生活很平靜幸福。”
前任夫人在他麵前說自己和現任相公很幸福,許景修的表情扭曲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