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燕衡要她自己決斷,薑恬就找了宮女,讓她去告訴魏芷柔,她不見她。
她的話是當著燕衡的麵說的。
燕衡由她。
宮女下去不久,正好傳的晚膳上來了。
兩個人用過了晚飯,又各自梳洗完畢,這才躺在了床榻上。
薑恬枕著燕衡的胸膛,沒有睡覺。??????????????????
燕衡沒有要動她的意思,但他的眼睛也睜著。
“皇上,您是有什麼心事嗎?”
薑恬仰頭看了他一眼。
燕衡撫著她觸感極好的頭發:“為何這麼問?”
“今日是十日之期。”薑恬提醒他。
燕衡深深地望著她:“朕正好要告訴你一個消息,太醫院那邊研製出解藥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解藥研製出來了,薑恬的獨特性就消失了。
她之所以能在燕衡心中占據那麼重要的位置,他中的毒功不可沒。
可如今解藥有了,燕衡身上的毒散了,薑恬就跟普通女人沒什麼區彆了。
燕衡觀察著薑恬的表情。
薑恬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那您的身體如何了,是不是往後這毒素就不會影響到您了?”
“都解了,不會再有一分影響。”燕衡回答她。
“那我就放心了。”薑恬語氣很是自然。
燕衡手一動,薑恬一翻身,就趴在了他身上。
“那你呢,你是否知道,往後朕不必再為了毒,把你看得那麼重要了。”
薑恬沒有注視他的眼睛,她的臉跟他貼著,聲音很低:“自然知道,可沒有彆的東西比您的身體健康更重要。”
燕衡撫著她的脖頸,語氣不緊不慢的:“還有彆的想說的麼?”
薑恬聲音裡略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試探:“你還會不會找彆的女人?”
燕衡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反問她:“若是真找了,你該怎麼辦?”
薑恬這次終於舍得抬起頭來看他,燕衡發現她的眼眶又濕了。
“那酒不要太苦,也不要太辣,最好是甜的。”
燕衡並沒有忘記薑恬曾經說過的話。
若是他找了彆的女人,那麼就賜她一杯毒酒。
燕衡眉眼間驟然出現一絲冷酷:“你是在威脅朕?”
“不是威脅,隻是我不想再繼續流落了。”
薑恬再度低下頭去,抱住他的脖子,燕衡感覺到了一片濕潤。
“我遇到許景修,蹉跎了那麼多歲月,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後來遇到了你,我知道,其實你我二人的地位一點都不相配,你是皇帝,我是個棄婦,甚至還帶著個孩子,若非意外,你我二人不會有交集。”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求你幫我做這做那。我一無所有,沒什麼能給你的,除了我自己。”
“你要我的命都行,隻要彆讓我看到你跟彆的女人在一塊。”
那片濕潤在不斷擴大。
燕衡感覺到了一絲涼。
但是他也終於聽到了薑恬的表態。
說實話,他應該是高興的。
但是……他很清楚薑恬話裡的意思。
正如她所說,他是一國之君,要娶的皇後自然得身份貴重。
薑恬,單一個棄婦的身份,就難上千重山。
可是——
燕衡終於抬手捧住她的臉,一點一點細致地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他是一國之君,是無上的帝王,他從屍山血海走出來,隻為了登上最高之處。
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柔弱的眼淚,卻化解了他內心的所有溝壑。
燕衡捧著她的臉,盯著她看:“彆哭了。”
薑恬根本就停不住眼淚,她哭得身子都在發抖:“你……你想讓我怎麼樣?”
燕衡停頓了一刹,對她說:“給朕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