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作為坐在最上位的人,自然要時刻端著儀態,不可能跟兩個人私下裡相處一樣。
看薑恬不理會他,他也隻好先憋著。
宮宴開了沒多久,那舞姬就開始表演了。
那舞姬的舞姿十分的曼妙,幾乎在場的人都要看呆了。??????????????????
燕衡倒是沒怎麼看,他一直在看薑恬。
看她看得目不轉睛,他心裡冷笑了一聲。
這時正好宮人給燕衡添了一道菜,這樣的菜隻有天子能享用,如果不是天子賞賜,就連丞相都沒有資格吃。
燕衡看到那菜的口味適合薑恬,想都沒想,當即讓宮人把菜端到薑恬的麵前。
薑恬一看是自己喜歡的,這次終於舍得看燕衡一眼了,她很識相,對他露出一個洋溢著喜悅的笑。
燕衡又在心裡冷哼一聲。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唯利是圖”。
後麵添的菜,燕衡看到適合薑恬吃的,都給她送過去了。
宮宴是他開的,自然經過了層層把關,燕衡敢保證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食物中下手腳。
正是因為他能保證宮宴的安全,才把薑恬帶到宴上來,否則他怎麼拿薑恬和他們的孩子開玩笑。
兩個人的互動雖然隱蔽,但這些大臣們早就成人精了。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揣測帝心。
那麼多道山珍海味,皇上不舍得動一筷子,都放到了那位夫人麵前,這般盛寵,果然不能小覷。
許景修一直在看薑恬,自然把這一幕幕收在眼中。
他的喉口有些腥甜。
燕衡如此寵愛薑恬,那還會有他的出頭之日嗎?
魏芷柔也在看,她看得同樣十分專心。
許景修看的是自己往後的仕途,魏芷柔看的卻是薑恬的幸福。
一個女人幸不幸福,光從氣色就能看出來。
她們兩個人都懷著孕,魏芷柔卻已經多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從前丈夫的疼寵早已不翼而飛。
許景修寧願爛醉在書房中,也不願來看看他的孩子。
魏芷柔心裡清楚,他是心中焦躁,可是孩子是他們血脈的傳承,他那樣的不重視,她心口泛苦。
吃不好睡不好,又懷著孩子,魏芷柔從鏡子裡看自己,就發現她越來越醜了。
從前那個纖纖少女,早就不見了蹤影。
魏芷柔甚至做夢夢到自己的眼尾生出了皺紋。
而薑恬呢?
她已然二十二歲了,過了今日,就要二十三了。
可是看她柔美嬌妍、笑顏如花的模樣,誰又能猜到她的女兒都那麼大了。
她肯定過得很是舒心,眉眼之間滿是輕鬆與愜意。
魏芷柔死死地捏住了她的指尖,她知道自己不該跟薑恬比,可心裡的酸澀抑製不住。
一場宮宴,薑恬吃得滿足,還大飽眼福,看上去就很是開懷。
燕衡雖然有點酸,心情也不錯。
整場宮宴他是親自過問,薑恬開心,他也愉悅。
等到宮宴散了之後,燕衡就摟著薑恬回去了。
他沒有避諱旁人。
兩個人相攜離去的身影,收獲了各種各樣的目光。
同樣,作為前夫的許景修,也是被四麵八方、意味不明的目光刺痛著。
薑恬如今過得多好,就反襯出他過得多差。
燕衡到如今也沒有對他問責,可許景修卻一日比一日煩亂。
過完了年,他就應當回邊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