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傷,我就不罵你了,以後受傷要是再不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再忍你。既然我支持你去工地上乾了,你能不能彆再瞞著我了?”
本以為等待他的會是狂風暴雨,沒想到被輕輕放過了,路向南的心頓時安穩下來了。
“你放心吧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說這話比喝白開水還要簡單,明明比誰都要叛逆。
薑恬看透他的偽裝,不說話。
現在好了,兩個人一個傷了手,一個人傷了胳膊,共同努力才做出了一頓飯。
做完飯之後,他們又像平日裡一樣,坐在小沙發上看電視。
路向南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問她:“姐,你不是有弟弟嗎?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
在來之前,路向南跟柱子通過氣,柱子口口聲聲說薑恬是他的親姐,讓他不要客氣,安安穩穩住著。
可兩個人共同生活幾個月,路向南發現薑恬根本沒有跟柱子聯係過幾次。
姐弟倆的感情並不親近。
他有點疑惑,又有點隱隱的期盼。
薑恬好像被他的話震驚到了,她轉過頭看他:“你在我這裡,又要去工地,又得伺候我,還天天被我當成奴隸使喚,在你眼裡,這是對你好嗎?”
路向南點頭,他的目光含著認真:“你對我很好,我能感覺得到。”
薑恬好像無言以對了。
路向南以為等不到答案,就不再問了。
過了好久,薑恬的聲音重新響起來:“因為我不是柱子的親姐姐,我在那個家裡,一直都是多餘的人……”
農村有一些習俗,比如一對夫妻如果生不出孩子,那可以先抱養一個,養著這一個,說不定就把親生孩子給帶來了。
那個年代,抱養一個女孩太簡單了。
薑恬可能是孤兒,可能是親生父母不要了,反正她有意識時,就在柱子家了。
那年頭農村人沒多少錢,那對夫妻養了她幾年,發現親生孩子還沒來,就不樂意養了,後來就把她交給了戲班子,於是她跟那些老師父們結緣。
薑恬跟老師父們共同生活了幾年又回去,她的養母終於懷孕了。
這才有了柱子。
柱子跟薑恬並不親近,那家人其實老早就想把薑恬趕走,隻是法律抓得嚴。
薑恬很有自知之明,高中讀完就遠離了那個家。
那對夫妻其實就是普通的夫妻,壞心思沒多少,就是不樂意給人家養孩子,薑恬離開了那個家,在照顧幾個老人的同時,給那個家裡打過一筆錢。
這筆錢遠遠高於她這些年的花銷,已經表明了她的意思。
那家人收了錢,但也不提讓她回家的事,擺明了斷掉關係算了。
後來雙方偶爾會有一些聯絡,逢年過節送一點禮品。
“柱子有他父母擋著,其實跟我並不親近,但我告訴過他,有事可以找我,他就把你送來了。”
“比起他,在我眼裡,你更像我弟弟,長得好看又聽話,咱們兩個人有緣分。”
薑恬故意對他眨眨眼睛。
她把自己的過去以輕描淡寫的方式告訴了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