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宣的兒女看到他們的爹爹被下了麵子,對薑恬有了全新的認識。
衛錦繡心中更是驚濤駭浪疊起。
她重生回來後,改變了許多事,但遠在西北的大姨母,她還沒有接觸過,她為何回來了?
難道也是她重生帶來的轉變麼?
等到薑恬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她就讓下人傳話給衛文宣等著她,她有些事要說。
衛文宣自然是不敢不應。
老爺不走,楚姨娘也不敢先行離開。
孩子們更是要等在這兒,他們得給薑恬請安。
於是一群人就都在站在那裡,等著薑恬換完衣服出來。
過了一刻鐘,薑瑜像是個小跟班似的跟在薑恬身後,臉上激動的紅暈一直沒有散去。
“病了也不老實,讓你躺著都不肯。”
姐妹倆一邊往這走一邊說著話。
薑瑜隻討好著笑,好不容易見到了姐姐,她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步都不想離開。
更何況前兩天大夫來診脈了,她是心病重,還沒到死的地步,除非她自己沒了活的心思。
薑恬一進去,黑壓壓的一群人給她行禮。
薑恬的丈夫徐長勝死之前是二品的將軍,死後追封了忠烈侯,她自己有誥命,沒人敢小瞧她。
淡淡地說了一句讓他們起來,薑恬端坐下去,示意讓薑瑜也坐下。
衛文宣等了半天,沒有聽到薑恬發話,隻好站在那裡。
薑恬喝了一口茶潤喉,問薑瑜:“我送你的大紅袍喝完了?”
楚姨娘隱在暗處的表情一僵。
薑恬逢年過節送的禮,都讓她給昧下了。
薑瑜常年纏綿於病榻,曾經過問過幾句,得不到回應,又心灰意冷,就不問了。
如今薑恬一提起,薑瑜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尷尬。
麵對長姐,她下意識不想把自己的不堪展露出來,畢竟長姐也不容易,孀居在西北,一回來就過來看她。
她還沒想好借口,衛錦繡突然哭著說:“姨母,茶母親沒喝到過,您送來的禮都被楚姨娘搶走了!”
她今年十歲,跟小大人沒有區彆,再過兩三年就得議親,平白無故撒潑會被人瞧不起。
沒人想到她會突然爆發,堂中突然靜了一瞬。
楚姨娘真沒想到壞事的竟然是衛錦繡這個死丫頭,眼底閃過一絲忌恨,她連忙跪倒在地:“回稟夫人,茶葉都在庫房好好放著呢。”
薑恬“嗯”了一聲,問楚姨娘:“你叫什麼?”
“回稟夫人,奴婢叫做楚憐,是老爺前些年抬進府的姨娘。”
“幾年前抬進來的?”
楚姨娘看了一眼衛文宣,覺察到了不對,小心翼翼地說:“記,記不清是幾年了……”
“那你保養得不錯,年紀大了記性總會變差。”
楚姨娘麵容扭曲了一瞬,差點把手中的帕子擰出花來。
衛文宣在一旁麵無表情,過了幾息,他對薑恬行禮謝罪:“她是我八年前納的。當時我與阿瑜多年無子,就把她接進來了。”
“你和薑瑜成婚十一年,錦繡今年十歲,成婚沒多久她就懷了錦繡。八年前你納妾,那時候薑瑜生完錦繡應當不足兩年。”
“按照你的話說,非得薑瑜拚著身子損壞,三年給你生兩胎,其中還非得有個兒子,那才行?”
“管不住胯下二兩肉,就彆往薑瑜身上潑臟水。衛文宣,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