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的病剛好,就要爬這麼高的山嗎?”
衛錦繡也眼巴巴地看著姨母。
她這輩子上輩子都是嬌小姐,走路都得人攙著,更不必說爬這麼高的山了。
要登山,一般都是用轎子給抬上去。
可這一次姨母卻要她們自己爬。
薑恬連話都沒說,隻冷冷看了她們一眼,甩過去一個眼刀。
薑瑜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話了。
看母親妥協了,衛錦繡作為小輩,更是不敢多說什麼。
“快些爬,爬完了還得回去吃飯。”
薑恬吩咐了一句,就坐在那裡喝茶了。
她旁邊還有個漂亮的小丫頭,正給她讀著剛從京城裡淘換來的話本子。
另外一邊的婆子賣力地給她驅著蚊蟲。
薑瑜看了看衛錦繡:“錦繡,若是累了就停一停,不要逞強。”
衛錦繡點頭。
於是在薑恬的監督下,薑瑜和衛錦繡就開始了她們的第一次爬山。
薑瑜把自己捂在小院子裡捂得太久了,多年沒有見過他處的風光,今日爬著山,享受著清風的吹拂,聽著外麵的鳥語花香,她的眉眼不自覺地舒展開來。
心情一好,話就多了,薑瑜跟著衛錦繡說了不少她小時候的事。
她小時候至少在山上過了半年,對待一些花花草草,還是能叫上名字來的。
衛錦繡跟她娘的情況差不多,上輩子嫁了個渣男,懷孕時還被渣男和庶妹聯合下了毒慘死,重生回來的她剛開始就是個怨婦,後來慢慢平息,如今仍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
今日欣賞到了純粹的自然風光,心底也是一片開闊。
下人們跟隨著她們,不必擔憂安全隱患,兩人越往上走,興致越高,連疲勞都可以忽略了。
而正處在山腳下的薑恬,喝了一杯茶,聽了一會兒戲本子,就吩咐她的護衛們,她要打獵。
莊子就在附近,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她一聲令下,大家都行動起來。
“咱們再比一比,今日誰獵的越多,我就給她賞十兩銀子。”
薑恬是個慷慨的主子,跟著她當差,下人們的吃穿用度都不錯。
一聽到有賞,那幾個被她挑中一起陪著打獵的護衛眼睛都發亮了。
一聲響哨後,眾人就分頭進山了。
薑恬走在前麵,後麵幾個身手厲害的護衛。
她一拉弓,必定射中些什麼,護衛們心中暗暗讚歎這位主子的厲害。
一行人越走越深,薑恬興致勃勃,這處常有貴族打獵,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她瞄準了一隻兔子,眼神一凜,拉弓,射中了。
等她緩步上前取那隻兔子,眼神一偏,就與草叢中的人對視了個正著。
蕭淩寒胸口被刺了一刀,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草叢,想躲一會兒,沒想到薑恬一行人就過來了。
他眼看著薑恬一箭射中那隻兔子,頭埋在草叢中,身體一動不動。
可惜偽裝無用,薑恬還是看到了他。
當然,他也看到了薑恬。
他乍一望進薑恬的眼裡,心裡猛地一突。
她的一雙眸子,又沉又冷,如同久不見天日的深潭,深幽,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