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沈言都有些鬱鬱不樂。
鎮國公夫人看他像是失了魂似的,有心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可沈言又怎麼敢吐露實情。
他倒是在心裡默默起了個念頭:他想知道薑恬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一國之君都為她沉淪……
既然想探探她的虛實,那沈言自然要跟她親近。
想通了的他,立即準備第二次拜見薑恬的事宜。
他想著好兄弟跟他一起目睹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說不定跟他同一個念頭,就把他的想法說了。
蕭淩寒聽完後,靜靜看了他半晌:“那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你我能隨意染指的。”
“你說什麼呢?她比我大了整整十二歲,我為何要染指她。我隻是好奇。你沒覺得那位夫人很有意思嗎?連皇上都被她迷住了。”
看著沈言興致勃勃的模樣,蕭淩寒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要去你去吧,我就不湊熱鬨了。”
沈言看了一眼蕭淩寒:“你真不去了?”
蕭淩寒淡淡應了一聲:“既然她身份貴重,那就該遠離些,誰又能知道會不會惹禍上身?”
沈言從小到大接受了不少權謀的熏陶,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那樣的危機之中的。
“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格的事。”
蕭淩寒見到沈言主意已定,便沒有再勸。
他沉默著點了點頭。
由於蕭淩寒的拒絕,沈言的態度變得更加謹慎了一些。
見一麵薑恬,沒有個正當的借口,怕是會被皇上想歪。
沈言冥思苦想了好幾日,打算用苦肉計。
若是在山上打獵受了傷,就近想要包紮,那便隻能到薑恬那個莊子裡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沈言第二日就去了山上,他對自己下手倒是極狠,對著獵人打獵設下的陷阱視而不見,稍微一偏身,胳膊就被紮得皮開肉綻。
縱然身上疼,沈言心裡歡喜。
他帶著慌亂的侍從敲開了莊子的門,講清了來由,下人就讓他在門外等著,果然,沒多久,他就見到了薑恬。
薑恬隻穿著簡素的衣裳,頭發懶懶地挽了個追雲髻,然而她眉眼如畫,氣質突出,看上去彆有一番獨特的風情在。
“你這是受傷了?”
沈言見到薑恬,有些緊張,剛要請安,薑恬就開口詢問了。
聽出她語氣中的冷冰冰,沈言心裡一片失落。
“是,路上沒注意,碰到了個陷阱,沒能躲開,隻能叨擾嬸母了。”
“無事。”
薑恬對他說了兩個字,就轉頭吩咐身旁的丫鬟:“找咱們隨身帶的大夫給他瞧瞧,包紮好了,準備馬車把他送回去。”
丫鬟當即就應了下來。
薑恬對著沈言略微一點頭,轉頭就離開了。
倒真是乾脆。
沈言隻能藏著失落,讓大夫給他診脈,塗藥,包紮。
包紮好了,在旁邊站著的丫鬟,就以十分有禮的態度請他離開,說是外麵的馬車已然備好了。
沈言拚著受了一回傷,沒想到薑恬隻跟他說了兩句話,又怎麼舍得走。
他嘴上應著,然而步子越走越慢。
走到半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聽到了一陣喝彩聲,隱約有夫人字眼。
沈言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一句他要去如廁,就把跟著他的人都撇下不管了。
他狂奔著去了那喝彩聲的源頭處,看到一群人圍著薑恬,遠處有一個靶子。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薑恬眯著眼,果斷拉弓,放箭,咻”地一聲箭響,那箭頭直中靶心!
頓時,喝彩聲再度響起!
薑恬那英姿颯爽的姿態,那燦然熱烈的笑容,把沈言看癡了。
就在這時,薑恬轉頭看向沈言所處的方向,笑意收斂,眉頭一皺:“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