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宣的臉色透著一股鐵青。
他無法否認薑恬這段話。
景安郡主對他倒是還行,可是對曦兒說是不聞不問,都算是誇獎她了。
他攔著她,才讓她免開殺戒。
可他也不免受了一番責罰。
若是錦繡回去,說不定遭殃的又是他。
然而來一次,不把女兒帶回去,他又心有不甘。
他盯著薑恬:“那就把她安置在我們府外的宅子裡,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女兒。”
薑恬拂了拂了拂身上的灰塵,一邊拿起毛巾擦臉,一邊懶洋洋說道:“你這話說的可真是有意思,你們衛家還有什麼財產?和離是我們雙方商議的,薑瑜的嫁妝你要全部歸還,府外的宅子都是薑瑜的,哪裡是你的東西?”
“衛大人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喜歡把彆人的東西據為己有?”
衛文宣臉色又青又紫,卻又哆哆嗦嗦地一句話都說不上了。
他早就習慣用薑瑜的嫁妝了,又怎麼能夠猜到有朝一日他們也會有和離的一天。
往後娶了郡主,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弄銀子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你還是快些走吧,否則我這就通知郡主,說你對和離的妻子念念不忘,非要在這邊賴著。”
衛文宣真恨不得一刀殺了薑恬。
可惜她的護衛不是吃素的。
過了好久,他才忍著已引起胸痛的憋屈,離開了莊子。
沒過一個月,衛文宣就跟景安郡主成親了。
這場婚事可以說是風光大辦。
景安郡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合心意的男子,正好懷王也滿意,他自然是要風風光光地嫁女兒。
他給女兒的嫁妝幾百抬,比薑瑜當時出嫁還要誇張。
衛文宣一舉從落魄的文官,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王爺女婿。
他在官場上也翻身了,沒多久就從七品升到了六品。
等到他偷妻子嫁妝的事被完全掩飾過去,官職肯定還是要往上走的。
此時的衛文宣仿佛一朝就回到了春風得意的時光。
甚至不少同僚羨慕他,第二次結親竟然還能翻身。
至於衛文宣娶的第一個妻子,早就被心照不宣地忘了。
那位郡主生性十分霸道,聽說在府裡不允許彆人提起薑瑜。
他們又怎麼會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至於被放在莊子上養病的衛錦繡,也被不約而同地遺忘了。
景安郡主進門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衛文宣那些通房還有庶女都趕出去。
通房直接賣掉,庶女衛曦則是送到了郡主手裡的某個小莊子下湊活過了。
據說衛曦想要反抗,哭個不停,還想向外麵求救,可郡主一個字都不聽。
她想做的事彆人都不能攔。
平日裡最疼愛女兒的衛文宣,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是個窩囊廢的模樣。
轉眼之間,衛府就成為了景安郡主的一言堂。
沒人能越過她,包括衛文宣。
幸好衛文宣在翰林院裡好過多了,否則他是忍不了的。
衛府好似恢複了往日的榮華,然而更大的危險仍在醞釀之中。
至於薑瑜,她被薑恬趕出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