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寒的表情顯得有些沉默與緊張。
薑恬願意救他出來,把他帶到西北去,算是仁至義儘了。
即便她不管他,那又能如何呢?就像是薑恬說的,她可以另帶一個男人回去。
可是一想到他的那些手下們,蕭淩寒還是開口了。
“我的手下有一部分被扣押在了天牢中,他們其實並沒有參與這些事,隻是被我給牽連了。皇上答應了我,會把他們放出去,可是他們出去了,往後的前途也沒有著落。”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他們都是我訓練出來的,很是有一番身手,若是您不嫌棄,可否留他們做個護院……”
蕭淩寒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那些手下跟著他出生入死,很多都是為了他傷的傷,死的死。
他如今是帶罪之身,本應該自己去往西北,好好做一個類似於贅婿的人,然而想到那些人都是孤兒,離了他說不定就沒了活路,他就不忍心。
作為他的心腹手下,這些人其他的家族是不會用的,他們自己本就有訓練好的家兵,哪怕是收留了這些人,也是讓他們去做一些把頭拴在腰帶上的買賣。
蕭淩寒著實不忍心讓跟著他多年的人淪落到此。
為此他隻能求著薑恬,希望她能夠給一條活路。
薑恬眨了眨眼睛,突然勾唇露出一個笑來:“看來你還挺懂得親疏有彆,蕭家的人你不救,隻救自己的手下。”
一聽薑恬提起蕭家人,蕭淩寒的表情變得有些冷肅。
蕭家人沒有一個人跟他是站在一邊的。
即便是後來出生的新生兒,也被家裡人教著要遠離他,仇恨他。
明明這些人靠著他享受了多年的富貴,無論是嫁娶,都是借著他的名頭。
蕭淩寒雖然隻有一個爵位,但蕭家一直沒有坐吃山空,他們平日開銷所用的都是他弄來的銀子。
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家人為非作歹,那就隻能用一些銀兩打發了他們,讓他們安生地被養著。
繼承了爵位後,蕭淩寒沒有享受過任何人的崇拜,卻好像變成所有人的錢莊,動不動就從他這裡拿錢。
若是他們安分守己,銀子拿也就拿了,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人背後還是在算計他。
他二叔販賣私鹽的事,蕭淩寒先一步知道,很快就收集好了證據,隻可惜皇帝比他先行一步。
這世間的事便是如此,不能事事讓人如意。
如今蕭家的人算是罪有應得,他們享受了那麼多年的富貴,沒有付出過一絲一毫,如今承擔了屬於他們的罪責,那也是理所應當。
給他們求情,蕭淩寒下輩子都不會這麼做。
他隻對對自己好的人好。
他把自己心中所想,如實告訴了薑恬。
薑恬的眼睛閃了閃:“看來你還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物,那我救了你,再把你的手下救了,你是不是該為我肝腦塗地?”
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蕭淩寒的心裡湧起了一陣說不出來的酸澀和喜悅。
為了避免招惹是非,除了沈言,旁人他不敢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