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薑恬戴著帷帽,可趙璟是能從蛛絲馬跡中將生活多年且娶妻生子的敵國探子抓出來的人物,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等發現她身邊還跟著裴子夜和江遇欽,趙璟胸口一瞬間怒意翻滾,眼中怒氣騰騰。
他一扯韁繩,馬兒嘶鳴一聲,手下們不明所以,就看他改了方向,朝著河畔邊疾馳而去。
趙璟過去時,薑恬正在跟兩人放河燈,裴子夜和江遇欽臉上洋溢著笑意,眼裡的傾慕之意更是不能忽視。
他過來時,眾人都嚇了一跳。
還沒等旁人出聲,趙璟徑直走近薑恬,俯身逼近她。
“你可真是瀟灑。”
他口中陰沉著丟出一句,不等薑恬回應,就一把把她抱起,丟在馬背上,不理會旁人焦急的呼喊,使勁一揮鞭,馬兒就如同離弦之箭,極快地離開了這處方才還詩情畫意的地方。
至於裴子夜和江遇欽,全程趙璟沒有再給他們一個眼神。
一路顛簸回府,趙璟抱著薑恬,招致了不少異樣目光,他卻一概不理。
房門被他的一隻腳用力跺開,微微顫動。
趙璟揚手摘了她的帷帽,把她扔到床榻上,漆黑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薑恬半躺在榻上,頭發有些散亂,斜眼看著趙璟,她聲音中的鎮定不變:“將軍在發什麼瘋?”
趙璟眼眸幽深至極:“你是否忘了,如今你我還是旁人眼中的夫妻?”
薑恬拂了拂衣袖,回視他:“我自然記得,所以我戴了帷帽。”
趙璟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唇角:“既然我能認出你,那旁人也能。”
“認出又如何,誰不知道我是個被丈夫厭棄、且水性楊花的蕩婦,那兩位是我的舊情人,與他們見一麵本是正常之事。你頭上的綠帽子,仍舊隻是兩頂。”
她隨意的口氣,徹底激怒了趙璟。
他猛地彎腰,眼眸震怒:“我讓你幫我管家,我護佑你太平,並不是讓你次次惹事,讓我被你連累!”
“將軍,你莫不是吃醋了?”
薑恬突然翹了翹嘴角,眼眸中透露出點點風情,她點了點他的胸膛,聲音變得有些魅惑。
趙璟胸腔的呼吸當即加快,他死死盯著薑恬。
她自然是美的,一個美人,受到男人的青睞再正常不過。
可她住在她的將軍府中,名義上還是他的人,就不能亂來,挑釁他的權威!
吃醋?
他生平對誰都無情無愛,唯一一點溫情早就即將消磨殆儘。
她可真是樂意往自己臉上貼金!
短暫平複了一下怒氣,趙璟的視線掃過薑恬。
比起當初骨瘦如柴,保持著貴女姿態的她,如今她豐潤了一些,此刻她的頭發散著,露出一截白膩的頸子,臉上也帶上了幾分嫣紅。
清高卻又美豔。
以前的她猶如畫上的人,平板僵木,兩人鬨翻後,她變得敢說敢言,回回牙尖嘴利到令人難以招架,但也鮮活了許多。
趙璟眯著眸子,仿佛在思量著什麼。
他動作不變,兩人距離十分近,薑恬不耐煩地偏過頭去:“離我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