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璟隻覺渾身血液都在逆流,他死死盯著薑恬:“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
比起他的怒氣騰騰,薑恬倒顯得心平氣和:“想來想去,我唯獨這張臉還算是出彩些,除了房中事,我看不出你有什麼能向我索求的。”
“閉嘴!”趙璟吼道:“宮中美人無數,我非要跟你做那檔事嗎!”
薑恬慢條斯理地笑笑:“說不定你喜歡我這種經曆多的。”
趙璟被氣走了。
兩人吵架時,外麵的宮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隻隱隱約約聽到皇帝暴怒,可兩人到底說了什麼,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惹了皇上動怒,薑恬應當沒有好日子過了。
好多宮人兩眼一花,隻覺前路無光。
後麵的一個月,二十三位新進宮的秀女,除了薑恬,趙璟一一都臨幸過了。
他倒是一絲一毫都不偏頗,每個人都隻一日。
唯獨隻有薑恬,再也沒有被寵幸過。
她宮中的宮女太監日日都在尋找調出去的機會。
這位薑貴人眼瞅著就要被打入冷宮,跟她在一條船上,首當其衝被犧牲的不就是他們嗎?
薑恬看上去倒是沒什麼焦慮的意思,宮女太監們有心勸勸她,可話還沒說出口,她就讓他們彆說了。
她直接跟他們道明,她沒有去爭寵的心思,要是想另謀高就,那就快點找門路吧,她也沒什麼門路。
跟著一個不思進取的妃嬪,那還不如去彆處搏一搏。
薑恬身邊人心浮動,伺候她也伺候得不是很好,可她全不介意,每日端來的飯食都涼了,也吃得津津有味。
過了不久,皇帝宣布了旨意,讓宮裡的嬪妃每日去給薑恬請個安。
眾妃嬪去皇後那裡請安本是慣例,可薑恬沒有被封後,還臥病在床。
她們猜不透皇帝的意思,可是皇帝說什麼她們就得做什麼,除非她們想死。
皇帝對於薑氏還如此看重,難不成他就心安理得地接受頭上頂著的綠帽子了?
還是說他隻是找個由頭,讓眾妃嬪們緊緊心思,不要真把宮廷當成了家。
不論他是從何種角度考慮,反正他讓去,那便去吧。
薑恬一大早就被叫醒去給自己請安,困得打了好幾個哈欠。
如今還願意伺候她的,隻剩幾個老實的宮人了。
可惜老實的宮人隻說明她們身上沒有能夠出頭的特質,也沒有擅長的地方。
薑恬看著身後慌亂的宮女挽了半天,給她梳不出一個合適的發型來,她笑了笑,對她道:“我來吧。”
很快她就給自己收拾好了,穿了一係淡綠色的宮裙,梳了一個素雅的發型,帶著幾個宮人去了“薑恬”如今居住的地方。
她到得不早不晚,進去時來的人不少了。
大家都在奉承一個看上去有些清高的妃嬪。
她就是那位太師的孫女,姓鄭,名叫鄭清鳶,她如今是秀女位分最高的。
雖然後宮大權如今還沒有交給其他女子來掌管,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往後的位置不會低,所以奉承她也是理所應當。
皇帝傳了旨意讓她們來給“薑恬”請安,可實際上她們連“薑恬”的麵都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