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想做壞事的人,我自己能殺掉。鄉野村夫愛慕我,我感念他們的赤誠。出了宮,我不懷念以往的錦衣玉食,更不被功名利祿絆住。”
“我有手有腳,能識字,會種地,也會一些手藝活,吃得了苦,受得了累,住在茅草屋也高高興興,自由自在——”
薑恬的笑容擴大:“我的日子比在宮裡好過了千倍萬倍。”
隨後,她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祈求之意:“趙璟,你彆再執著於我了,好不好?你做你的明君,霸主,我做我的農婦。我們都把過往放下吧。等你見到新的人,就會發覺我並非不可或缺。我也隻是個俗人啊。”
趙璟不說話。
能在享受了世間的頂級富貴後,還甘願粗茶淡飯,甚至樂在其中的人,絕對不是俗人,更不是平凡的人。
她的每一分獨特,都在加重趙璟的執念。
趙璟望見她提起這段日子的明亮目光,心裡刺痛。
他病痛消瘦時,估計這個女人沒有念過他一次。
掠奪是他的本性。
從一開始選擇征戰天下,他就秉持著“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信念。
偏激的性格讓他對薑恬越來越著魔。
她越是逃,他就越想把她據為己有,讓她再也逃不掉。
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馨香,趙璟的眼眸陡然變得漆黑,裡麵跳躍著火光。
一切是如何發生的,趙璟已經記不清了。
山林裡遠處有著野獸的嚎叫,近處有著蟲鳴和被驚到的鳥兒。
趙璟猶如被誰下了咒,再也不想彆的了,他抱起了薑恬……
衣物一件件落下。
天穹下,樹邊,雪白的身子在夜色下越加旖旎。
如瀑的黑發,發尾輕輕搖曳。
她臉上巨大的傷疤沒有讓人望而生畏,反倒在山野夜色中生出了幾分妖魅之感。
此刻的她,猶如山林中的豔鬼,機緣巧合被凡人所擄獲,於是,隻能仰起脆弱的脖子,被迫露出最清媚惑人的一麵。
趙璟抬頭,看她在咬牙隱忍,泫然欲泣,越發用心……
…………………………
等到黎明將至,趙璟終於替薑恬穿好了衣物。
他在薑恬漠然的目光下,幫她把簪子插好,又珍重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
“我不能放過你,若是放過了你,我自己沒法好好過日子。你不知道,你消失的這大半年,我從未寵幸過任何人,實在想你的時候,就拿著你的衣物……”
趙璟的語氣十分柔和,他甚至幫薑恬把頭發挽在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