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間裡隻有兩個人,衛景深麵無表情地問她:“你不能久站,為什麼不告訴我?”
薑恬好像有些納悶他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她還是一貫的沉默寡言,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能站。”
衛景深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站了幾十分鐘,她的臉上就透露出了一種虛弱。
想都沒想,衛景深就蹲下來,望著她的小腿:“這裡是會疼嗎?”
薑恬十分的詫異。
兩人不過是雇主和被雇傭者的關係,不論是什麼緣故,衛景深都沒必要對她的身體多加關注。
交易一結束,說不定他們這輩子都不會遇見。
“先生,我能站的。”
薑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重複表達了一遍自己的態度。
衛景深的臉色終於沉了下去,他的目光有些幽深,看向她時帶著一種壓迫感:“你一直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
“上次我帶你走,你就跟我走,如果我是壞人,你就沒擔心過會喪命嗎?”
薑恬的目光比他還要沉靜,她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的身份很重要,不會為我的命大費周折。”
她倒是不傻。
衛景深心裡陡然生出了一股惱意:“我雇你來是要完成我的事,你如果不配合我,那我就隻能把你送回去,我們的交易終止。”
交易終止就代表著老人的醫治也要停下。
薑恬終於皺起了眉頭,她有些困惑地看著衛景深:“我明明能站,您為什麼要終止交易?”
衛景深緩緩吐出一口氣,想都沒想就輕輕握住了她的小腿,入手的肌膚雪白清透,細膩柔軟。
他蹲著,仰頭看著她:“站久了,這個地方是會疼嗎?說實話。”
“有一點疼,但能忍受。”薑恬如實回答。
衛景深控製住自己的怒氣:“如果現在讓你站起來走出去,會疼嗎?”
“一點點的疼,我可以偽裝成正常人走出去,彆人看不出一絲異常,您不用擔心我一瘸一拐。”
聽她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提起自己的舊傷,衛景深的內心好像被螞蟻咬過,有些難受,又有些疼。
他默默看了薑恬一眼,終於還是彎腰抱起了她。
“不用吃驚,我就是先練習一下,等到訂婚典禮開始後,會有男方抱女方的環節。”
衛景深說話的語氣平靜無波,讓人聽不出一絲不對勁。
薑恬比他還要鎮定:“我沒有吃驚。”
衛景深抱起她時,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瘦。
不知道怎麼地,他的心跳如擂鼓,手心竟然出了汗。
他實在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這麼做。
可抱都抱了,還能怎麼樣?
在一片異樣的目光下,衛景深抱著薑恬進了車子。
第二天,衛景深就帶著薑恬去了最好的醫院,重新查她的舊傷。
醫生給出的意見並不樂觀。
薑恬十幾歲的時候就出了車禍,那時候本來就處於生長期,她能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下保持兩條腿的粗細一致,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可永久性的創傷,哪能那麼容易就被治好,哪怕是醫療資源最雄厚的地方也不敢打包票。
更何況,要是想讓她的腿完全恢複正常,要做多次手術。
每一次手術,就跟砸碎了腿重新建立神經差不多。
疼痛和恢複時間的漫長不是常人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