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韻和周繼深同樣十分震驚。
從前的薑恬跟背景板沒有區彆,不顯山不露水,像是塊木頭,木訥又老實。
可誰又能知道,她的膽量這麼大。
在林家,林建赫就是權威,沒人敢這樣對他。
“爹地,你冷靜一下,喝口水,姐姐有些情緒過激了,我們更該都平靜下來。被葉先生看中是一件好事,我們要好好坐下來討論一下如何將利益最大化,姐姐肯定不會置林家的利益於不顧的,她也是林家人啊。”
“我姓薑。”
薑恬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林輕韻卡殼了。
“你!”
林建赫氣得胸口劇痛,眼前一陣黑,司機隻能調頭先去醫院。
等到打完針,吃完藥,林建赫終於好受一些了。
醫生說了,他隻是工作壓力大,急火攻心才會眼前發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被大女兒氣到住院,林建赫做夢都沒想到有這麼一天。
更可惡的是,林輕韻和周繼深臉上滿是焦急,為他跑前跑後,薑恬全程抱著肩膀站在那裡,像是個局外人。
從來都不會反省自己錯誤的林建赫,在龐大的利益麵前,終於動了動腦子,想了想這些年他對薑恬的付出。
錢財和精神陪伴自然是沒有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想起了一件大事。
看著薑恬,林建赫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疲憊:“我是沒有養過你,管過你,可你彆忘了,你的終身大事是我給你解決的。嫁給繼深,過上富太太的生活,這輩子都衣食無憂,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薑恬冷淡地看著他,問他:“周繼深一個月給我五萬塊,林輕韻夠花嗎?林子彥夠花嗎?”
一直沉默不言的周繼深隱晦地看了薑恬一眼。
林建赫沒說話。
他忍不住看向周繼深。
女婿在他的麵前一直都表現很好,他對於他們夫妻兩個人的事自然不太過問。
林輕韻的生活費是一個月五十萬,林子彥他嚴格要求,一個月也給到了三十萬。
五萬塊,林輕韻買一條裙子就花完了。
他沒想到周繼深給的錢這麼少。
林建赫沉默了一下,說道:“待會我給你打些錢,你先拿去花吧。”
“你給多少?”
直白地問給多少錢,是各種風月場合逢場作戲的那些女人才會說的話。
他的血脈如此市儈,林建赫心口更是不快。
想到她明天就要去葉先生那裡工作,林建赫說了一個大方的數字:“一百萬,你置辦些衣物。”
“我想問你,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嗎?我出生時我們做過dna嗎?”
林建赫越發厭惡薑恬,她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說話有時候直白,有時候又陰陽怪氣,卻每一次都能準確擊中他的怒點。
“當然做過。”
“那林家的家族基金裡有我的名字嗎?”
“當然——”沒有。
林建赫沒把她當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把她寫進去。
他的卡頓已經反映出了答案。
“三十年沒有管過我,家族基金從來沒有把我列入,你賺到的所有的錢沒有我的那一份,為什麼還要讓我為你當牛做馬?叫你一聲父親,你敢應,我都替你提心吊膽,生怕你遭報應。”
“你真是沒有教養!”
林建赫本來緩和的情緒又被拔高了。
薑恬沒有理會他,看了看時間,她淡淡道:“太晚了,我直接說要求吧。十八歲算成年,一年的撫養費算你二百萬,彆說我要的多——你給林輕韻和林子彥花的絕對不止這些。三千六百萬打到我的賬戶上,這是第一個要求。”
“我母親被你哄騙,簽下了股份轉讓協議,當時你作為聘禮的02的林家集團的股份和她手裡掌握的薑氏的1的股份,目前都在你的手裡吧。你儘快找律師擬定合同,轉讓到我的名下,這是第二個要求。”
“完成這兩個要求,我替你促成你和葉先生的合作項目。還有,這一切都不許告訴我的母親,你不能私自接觸她。要是你找我的母親說些不該說的,我不僅會搞黃你們的項目,還會讓葉先生對你生出惡感,這輩子都把你拉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