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自己正盯著薑恬看來看去,連忙移開了視線。
不過——都幾個時辰了?
“你歇一歇吧。”
從她上了馬車到現在,她一直在忙活,停都沒停,估計累了吧。
薑恬搖搖頭:“能幫將軍做點事,我不累,您放心。我得快些把所有的衣裳補完。”
她用的繡法元夜看不懂,但衣服的確補得相當仔細,元夜摸了一下那件裡衣,一點線頭都沒有。
既然她不累,元夜就不勸了。
到了晚上,還有幾件沒有補完。
薑恬先停下了,因為她要給元夜做飯。
大軍暫時駐紮在野外,馬車一停下,元夜就看她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去忙活著給他做飯。
晚上的飯菜隻有一菜一湯,畢竟在野外,沒有那麼好的條件。
可元夜吃得倒還不錯。
那女人做飯的手藝沒得說。
第二日,薑恬就把所有的衣裳都補完了。
“將軍,我暫時還不想離開您的馬車——我想再給您做幾件衣服替換。您放心,我自己買了料子了。本來想著去了那邊再做來著,可您就這麼幾件衣服,不夠換的,我現在就為您做出來吧?”
薑恬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元夜,等待著他的回應。
元夜看了看她已經補好的衣服,麵對她期冀的目光,竟然無法搖頭。
於是薑恬十分高興地留在了他的馬車上。
除了必要的睡覺時間,她會回到廚娘的馬車那邊休息,以及做飯的時間,她需要做些飯菜,其他的時間,她都為他做衣服。
白日裡,元夜會騎著馬巡邏一圈,再回到馬車中。
偶爾他也會看一些信件,中途他還試探了她一番,看他會不會偷看她的信。
元夜發覺這女人老實得不得了,每日就縮在那一角,為他縫製衣服。
她也沒有故意跟他搭訕的意思,一旦開始做衣服就目不轉睛,姿態認真極了。
於是,在整個行軍的過程中,曖昧之事一點都沒有發生,而元夜卻多了好幾件裡衣,外衫,甚至連襪子薑恬都給他縫了幾雙。
這段日子兩個人一同在馬車裡麵,倒是行乎情,止乎禮,元夜並不覺得自己對薑恬有什麼異常的感受。
哪怕男女有彆,但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又怎麼可能對她有其他的意思。
況且,這女人不像兩人初見時那麼狂放了,一舉一動都十分的合乎規矩,除了言語方麵有些隨意,其他的禮儀,連他都挑不出幾分錯來。
不過,再陌生的兩個人,相處朝夕相處一兩個月,也熟悉起來了。
元夜漸漸適應了她的存在,也習慣了她每天安安靜靜在自己身邊做衣服的場景。
等到快要到達邊疆,元夜問薑恬:“你若是還要當我的廚娘,往後就得跟廚娘們一起住了,但那樣太過麻煩。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一個住處,距離我的住處不遠,叫你過來也方便。”
薑恬一貫細心,照顧人也沒有錯漏,他已經習慣了她的伺候了。
既然如此,他為何要為難自己?
找到一個順手用的奴婢,並不算是多麼簡單的事。
更何況,薑恬也是京城人,懂得京城人的一些風俗以及習慣,交流起來也方便。
既然把她帶上路了,他肯定是不能中途把她拋下了,那自然得為她去了邊疆的事情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