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給他夾的。
想把那些菜撥弄到一邊,可元夜卻還是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將那些菜吃了。
可能是得到了鼓勵,薑恬又給他夾了一些菜。
既然第一次都吃了,元夜就沒有再忸怩。
從他剛才又將薑恬帶到床榻上開始,他就已經有了決斷。
吃完飯後,元夜說出了對她的決定。
“你今日就搬過來住。”
“是。”
薑恬的眼眸很明亮。
元夜撇開了眼睛,不再看她,彆以為他就原諒她了。
他隻是想驗證一個人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元夜沒有說要給薑恬什麼名分,她也沒有問。
當天,她就搬過來了。
元夜的房中隻有一張榻,兩個人必定要同床共枕。
“你為何不問我為什麼不給你名分?”
等兩個人都梳洗完畢,薑恬主動鑽進元夜的懷裡,他也沒有拒絕,隻是淡淡問道。
“我說過了的,隻要能陪在你的身邊,我做什麼都可以。”
元夜沉默不言。
他已經不是那個聽了她的花言巧語就被迷得走不動路的人了。
實際上,薑恬的名分的確非常難以確定。
以前她隻是一個廚娘,後來變成了他的房中人,身份並不貴重,即便他後來還打算把她立為側妃,但在軍營中,她依舊是彆人眼中的奴婢。
不過,眾人都知道她是元夜的人,對她倒是極為尊重,他們沒有叫她夫人,而是通通叫她薑娘子。
可如今——她的身份暴露了。
她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為自己的舅舅申冤,道破了她是趙臻外甥女的身份。
趙臻的外甥女可沒幾個,要是想查她的身份,其實並不難。
隻能說幸虧這裡是邊境,距離京城幾千裡,彆人都不知道薑恬曾經嫁過人,還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國公府世子夫人給他暖床,元夜想想都覺得荒謬。
總之兩人現在的關係不清不楚,元夜隻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卻不能在沒有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前,給她一個確鑿的身份。
況且,她那夫君還沒死——
一想到這裡,元夜按著薑恬腰的力度就不斷加大。
“將軍,我有點疼。”
薑恬皺著眉頭。
元夜下意識鬆手,可是他更加惱怒——
“你口口聲聲說要在此處陪著我,難不成忘記了你在京城裡還有一個夫君,還有好幾個孩子?”
他是不是又被她給迷惑了?
她明明有夫有子,為什麼要陪他?
薑恬歎了一聲,認真地望著他:“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都得告訴你——從遇見你開始,我才算是真正活過。”
“從前我隻是薑府的大小姐,我的父親為我訂了一門親事,隻是為了攀附權貴,從不考慮我的想法。而我也被教育得如同木偶一般,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嫁過去之後,我像頭老黃牛,每日辛辛苦苦為府裡上下忙活,沒有半分的空閒,活得像個泥人。”
“那時候,我就沒為自己活過,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哪怕有了夫君,有了兒子,可我沒有享受到半分男女之情。”
“我與陸知行,除了夫妻名分,怕是連普通朋友的情分都無。”
“而我那兩個兒子,他們明知道尊卑有彆,奶娘是他們的奴婢,卻還是被她籠絡了去,甚至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我的辛苦,為了處理府裡的事,我累病過好幾次,他們都見證過。可他們卻還是站到了奶娘那一方,將我視作仇人。”
“我活得極為失敗,對我來說,那些年都是虛無。你給我的才是真正的人生。”
想到了什麼,薑恬麵帶幾分紅暈,突然趴到元夜的耳邊,聲音低低道:“直到遇到你,我才知曉,原來作為一個女子,在那些事上,會是那般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