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沒有多說什麼,可一切儘在不言中了。
顏景安抱著自己的妻子過了好幾個時辰,為了讓薑恬睡得舒適,姿勢沒有改變。
可他卻沒有露出絲毫的難受。
他全程都在對著妻子淺笑,小聲同他說些什麼。
宇文卓在外麵靜靜聽著夫妻兩人的對話,心臟處傳來的隱痛,仿佛沒有止息。
做飯的婆子來了,宇文卓讓她進門,沒有打擾到夫妻倆。
直到飯做好了,他才輕輕地敲了敲門:“你們出來吃點飯吧。”
過了沒多久,顏景安就跟薑恬一起走出來了。
兩個人已經洗漱過了,神態怡然,精神狀況極佳,仿佛昨夜雙雙病倒的不是他們。
“待會再讓太醫給你們把個脈,沒什麼問題,我就得帶他回去了。”吃完了飯,宇文卓跟夫妻兩人說道。
“嗯,多謝你們了。”
宇文卓搖搖頭:“到時候我會跟皇上說的,讓他找個大夫,就住在你們附近,這樣皇上也不必為了你的病情半夜前來了。”
聽到這裡,顏景安還沒有反應,薑恬的眼睛明顯更亮了。
看出妻子高興,顏景安沒有推脫:“那就多謝你了。”
“不用謝了,改天再請我吃飯吧。”
宇文卓收了力度,拍了拍好友的肩。
顏景安答應得很爽快:“好。”
老太醫給他們把完了脈,表情看上去緩和了一些。
顏景安本身就是風寒,吃了藥,散了熱就好了。
“你夫人的心事都愛憋在心裡,你得多開解她,跟她說些有意思的事,我再給開幾副藥,她吃了就沒事了。她這次暈倒,最大的緣故是她忙著照顧你,飯菜吃得太少,你得盯著她,讓她多吃飯。”
太醫看出顏景安和宇文卓都在緊張薑恬,就多說了幾句。
真要說起來,這年頭女子都過得苦,哪有幾個是無憂無慮的。
但人家的夫君緊張自己的妻子,作為大夫,自然得多叮囑幾句。
顏景安點點頭,把太醫說的話認真記下了。
薑恬對自己的身體並不太關注,又問了老太醫許多問題,都與顏景安有關。
老太醫也是心裡感慨,常年給宮裡的貴人治病,爾虞我詐看得多了,這是人間的至臻之情,反倒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懷。
等到把老太醫送回去,宇文卓就等在了禦書房外。
他得跟江霆彙報。
江霆上完朝,就把宇文卓宣了進去。
“兩人早上都醒了,太醫診斷了,沒什麼大問題,顏景安是換季得了傷寒,嫂子則是太過擔憂,心肺俱傷,才昏迷了過去。太醫都給開藥了,過不了幾日,他們就都康複了。”
宇文卓說得簡短,江霆聽得專注。
看他還在沉思,宇文卓連忙將他的設想說出來。
“皇上,顏景安缺個大夫看著,不然您就撥個大夫過去,就住在他們附近。那樣一來,他便能全力為您的計劃施展。這次若不是咱們趕巧了,嫂夫人就得半夜去拍人家的門,求人家看病了。”
想到了薑恬疲倦脆弱的眉眼,眼角滲出的淚水,江霆心裡仿佛被什麼輕輕觸動了一下。
“好,到時候朕會派個大夫過去。”
宇文卓拱手:“那我就替顏兄謝過您。”
江霆看了一眼宇文卓的神態,問道:“你是怎麼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