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為了生出一個孩子,許多女子要留下這輩子都無法恢複的傷疤。
為了生孩子,女子付出的代價可謂是十分龐大。
許多人甚至留下了難言的後遺症。
在生產過程中,排出穢物,可謂是最小的副作用。其他的症狀,更是驚險不已。
可偏偏,哪怕那是最小的後遺症,它對尊嚴的影響卻是巨大的。
一個人在其他人麵前,毫無遮攔,甚至什麼都控製不住,那相當於一場酷刑。
最開始,江霆無法想象薑恬一個人撐過去,該有多麼難受。
再到後來,他就慢慢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即便薑恬再討厭他,他都要陪在她的身邊。
可薑恬到如今也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自己人看待。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忍不住想,若是顏景安在此,薑恬定然不會顧及那些禮儀教條,讓顏景安陪著她。
“人心易變,不過你若是陪著,那也無妨,對我而言,你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作為朋友,你若是認為,在我虛弱時,陪著我,會讓我好受,那我接受你的陪伴。”
薑恬的思路十分清晰。
她到如今也不在乎他。
但他敢看這樣可怖的情形,薑恬你也不會拒絕。
薑恬甚至還對他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若是你害怕,到時候閉眼就好。”
江霆心口抑鬱,他忍不住上前攥住薑恬的手:“我沒那麼齷齪,也沒有那麼膽小。你懷的孩子是你我二人的,你受儘了懷胎之苦,如今好不容易到了生產之日,我若是會被那些所謂的汙穢之景嚇到,將你棄之於敝履,那我又跟畜生有何區彆?”
他知道,薑恬從小就見識過許許多多不堪的男人。
她看透了許多,又有顏景安相伴,仍舊不相信男人。
她總是會用話語來刺他,不過是為了找安全感。
江霆當然不可能棄她於不顧。
他生產,他不陪著,她闖鬼門關,他冷眼旁觀。
那他又算是什麼?
連人都不算。
薑恬看了他一眼,終於不再說話了。
江霆也知道她如今的狀態在慢慢變痛苦,就不再多言,讓穩婆們去伺候她。
他一直沒有出門去,直到一旁默默得守著。
縱然知道他是一國之君,不過,穩婆們到了她們熟知的領域,也就慢慢放下了心口的大石,有條不紊地開始照顧薑恬。
這時大太監急匆匆地進來,跟江霆說了幾句話。
那一會兒,太後得知薑恬要生產,派了人過來。
那位大宮女正巧看到江霆闖入產房不出來的情形。
她心裡一驚,不敢耽誤,急匆匆地回去跟太後彙報了。
太後當時就氣得拍桌子。
江霆登基這幾年,從沒有做過合她心意之事。
薑恬作為一個小小的妃嬪,生產就生產,哪能有那麼大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