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看來不是。
地位相平等的人談錢可能會傷害到感情，但兩個人的地位目前還不算是徹底對等。
他也知道，薑恬絕對不會因為他的許諾而受到傷害。
既然要談，那就開誠布公談，他得拿出誠意。
大家年紀都不小了，風花雪月那一套不適合他，也不適合這個女人。
既然她想回到娛樂圈內，說明她有野心，他願意扶她淩雲誌。
“林總出手可真夠大方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薑恬嘴上說著心動，可是動作輕緩，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
她拿起杯子，淺品了一口茶，忍不住歎道：“好茶。”
“我的條件你不滿意嗎？你可以自己提。”
林時慎看出她好像並不用心，語氣沒什麼變化。
“說實話，你跟我談錢，我能理解，但一想到咱們兩個人曾經是一個遊戲裡並肩作戰的小夥伴，你跟我提這個，我就感覺你有點油，林總。”
薑恬嘴角笑意淺淡，姿態不卑不亢。
“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應該如何獲取你的芳心，但是我可以確定，這個世界唯有利益不能拒絕。等你跟我在一起，我們可以慢慢談情，說愛。”
林時慎是個目的性極強的人，計劃一旦決定了，他就一定會去執行。
薑恬歎了一口氣：“可是我不想答應你，你彆針對傅時嶼了，他也不容易。”
“可以不針對他，你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薑恬哭笑不得：“其實我看過你的報道，新聞裡都說你在少年時代一直都是宅男，現在看來是真的。林總，你在商業上的交流手段一點都不弱，怎麼到了現在這個關頭，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不知道該笑還是哭呢？”
林時慎靜靜地看著她動人的眉目。
“因為我害怕我拿出的籌碼不能讓你滿意，所以我拚命把擁有的東西堆上賭桌，賭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你對我的喜歡，其實並不深刻，你自己沒有覺察到嗎？隻是因為我突然間從一個胖子逆襲成一個長得還算是看得過去的明星，遊戲操作吸引了你的注意，所以你才對我生出了朦朧的好感。這種朦朧的好感，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你沒必要為你的好感付出這麼重的代價。”
“如果你願意答應，那就不算重。”
薑恬倒是沒有被他的執拗惹怒。
她隻是給他倒了一杯茶，對他說：“我想，我這段時間的經曆，你應該在網上看到過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過得很不好。”
“在那段時間裡，我確定自己人家有求生的欲望，確定自己仍舊有七情六欲。但我更確定一點，那就是我的人生必然要由自己來掌控。你給的誘惑很大，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薑恬看著他急切的麵容，笑容突然變得有些悠長。
“傅時嶼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不顧任何所謂的麵子為我服務的人。他對我的喜歡很乾淨，我喜歡乾淨的感情。更何況，我想跟一個溫柔穩定的男人交往，他就是我想要找的人。”
“我可以跟他學。”
“不，你學不來。我和傅時嶼，我們兩個人都是過過苦日子的，我們對於彼此的人生經曆有共鳴，從他那裡我能得到平等對待，但從你這裡，我可能隻會得到無邊無際的心累。林總，你家裡多複雜，你自己多複雜，你比我清楚。”
薑恬的眼眸很深邃，也很沉靜。
“對於異性的喜歡，除了荷爾蒙作祟，更要去追求心靈之間的吸引。我確定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心動，林總，我們就各退一步吧？我不想跟你交惡。”
林時慎終於明白了，她是來做說客的。
他的心一陣一陣下沉，頭腦有些發暈。
“……為什麼不行，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