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感覺真是太荒謬了,荒謬到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沉默了幾瞬,才繼續問:“那薑恬呢,她就未曾澄清過嗎?”
下屬頭都不敢抬起,低聲道:“未曾,她像是默認了……”
慕容烈臉色鐵青。
好,真是極好。
他哪裡能夠想到,重生這一世,不過就是想見薑恬一麵,竟然憑空生出事端來。
“你讓人把薑恬帶來。”
慕容烈沒有繼續廢話,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
薑恬來得很快,依舊是老實憨厚的模樣,穿的衣裳與往日穿的更是沒什麼區彆。
“近日東宮裡的流言你聽過嗎?”
慕容烈打量著她,眯了一下眼睛,聲音中帶著壓迫感。
薑恬還是一如往常,語氣波瀾不驚:“奴婢聽過了。”
“聽過了,你作何感想?”
“奴婢沒有感想。”
慕容烈的臉色更青了,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當日隻有你我在,到底發生了何事,也隻有你我知道,既然旁人造了謠,你應當維護主子的名聲,為何你選擇了默認?!”
他最後一句問話語氣極重,聽上去怒氣騰騰。
薑恬的語氣很平靜:“都是旁人的猜測,他們沒有在奴婢的麵前講起,奴婢無法澄清。”
“怎麼就無法澄清了?跟你的那些同屋的宮女說一句,孤把你叫來是為了問詢一些事,有那麼難嗎?你根本就是在逃避!”
慕容烈的眼神銳利至極。
他向來不太喜歡自稱孤,這個稱呼好像預告著他此生都會孤寡終老。
反正他就是個不合禮數的人,無論他自稱什麼都沒人管。
可今日,慕容烈真是被薑恬氣到了。
都說她是老實人,她可太老實了!
“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眾人都隻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薑恬認真地告訴他。
慕容烈自認為他的養氣功夫還是有的,可麵對薑恬略帶一些誠懇的目光,他竟然被氣到說不上話。
說了不會信,跟不說,是兩回事。
這個宮女上輩子到底是怎麼湊到他的身邊,還成了他的貼身奴婢的?
一個沒有眼力見,還沒有什麼口才的人,竟然還能夠成為他的貼身宮女,甚至把他給毒殺了,慕容烈簡直要懷疑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所以你就默認了,你成了我的女人?”
慕容烈眯著眼睛看她。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包藏著什麼野心。
薑恬有些莫名地看著他:“奴婢本就是您的女人啊。當初皇後讓奴婢為您啟蒙,你雖然推拒了,可奴婢卻不能再許給彆人了。”
慕容烈不說話了。
此刻他深刻地認識到,兩人的思路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
他要是再跟這個女人說下去,動氣傷肝,影響的還是自己。
“你退下吧。”
慕容烈終於下了命令。
“是。”
薑恬施施然來了,施施然走了。
她的來去自如,落入了很多人的眼裡。